很多人年少时,都会迷恋神话,因为那些神明魔怪都拥有着超人的力量,人神争斗,神神争斗,宇宙万物争斗,让人遐想连篇。我也不例外,年少时疯狂迷恋神话故事,阅读了希腊神话、罗马神话、凯尔特和北欧的经典神话。其中,印象最深刻的就是北欧的神话,为什么奇特呢?因为只有这个神话是有完结的,北欧诸神最后都会战死在诸神的黄昏这场战役中,世界最终是会毁灭的。但即便是这样,北欧的众神依然坦率的面对着最终的结局,而在世界灭亡之后,残存的神会再次建立起新的世界……这个完结的故事,令少年时的我百思不得其解,而又心生好奇。心中萌发了一个想法,有朝一日我一定要到那个神话的故乡看一看。 今年的暑假我参加了学校的夏令营,走进北欧四国。终于实现我多年的夙愿,开启伟大神话故乡之旅。走之前再次匆匆拜读北欧神话,期待着能多一些的感悟。十四天的行程走马观花,风尘仆仆,把当地的主要交通出行都尝试了个遍。回来的这些天了我细细回忆了一下此次行程,心里有了很多的感悟,我想将这些感悟写下来,将我心中的那个北欧,讲述给您听! 古今对比看一看 要说北欧的“古”,那可是赫赫有名的,大名鼎鼎的北欧海盗,开启了海盗的第一个黄时代,他们给欧洲西部留下了可怕的第一印象:虬结的肌肉、牛角盔、龙头船、大胡子和可掷可砍的斧头….北欧的“卡尔玛联盟”雄踞北方之时,把战斗民族俄罗斯当儿子打:以及北欧人在“三十年战争”时的强悍表现,把那时的德意志诸国直接打废,许久都不曾缓过劲来……这片大地并不是籍籍不名,这里在古代欧洲就犹如我天朝上国一般,万分强悍。 再看看如今的北欧,就略显“尴尬”了…… 在当今国际社会中,北欧代表们集体装聋作哑,就像他们的北美亲戚加拿大一样的安静,好像什么事都跟他们没有半毛钱关系,只有在开发北极问题上表现强硬,但是当俄罗斯在北西伯利亚地区部署了极地特战旅,并在北极地区屡屡试射“布拉瓦”潜射导弹,并将之列装在波罗地海舰队和北海舰队后,北欧代又失声了,只在北极地区多添了几个科考站,然后又悄无声息了。 为什么呢?请听在下分解。 古代北欧神话中的主神奥丁,他的一个身份就是航海掠夺者的守护神,说白了就是海盗之神。他的儿子雷神索尔就是农业神。神话历史学家认为,在北欧神话诞生之初,索尔的农业神地位应该是高于奥丁的,因为在高冷的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吃饱了才最关键。但当北欧神话真正从斯堪的纳维亚半岛南下进入德国北部高地时,奥丁的主神地位就不可动摇了,而此时恰是北欧海盗纵横大洋的时代。奥丁取代了托尔,代表着海盗取代了农民,成为了社会的主流,当社会的主流出现较长时间时,就会产生所谓的主流精神。斯巴达的社会主流是军人,因此其的主流精神就是勇敢和好战,因此他们可以在温泉关死战不退;威尼斯的社会主流是商人,他们的主流精神就是对金钱和财富的饥渴,因此威尼斯在古代是名噪一时的商都;我想在那个由海盗组成社会主流的北欧,它的社会主流应当是开拓,进取和破坏,因此,北欧海盗第一次发现美洲{可惜不识字,没法记录},发现冰岛;发现格陵兰岛{这个十分清晰};毁灭诺曼底;在不列颠进行残暴的杀戮。那时,尖而长的龙头船仿佛可以一直航行的天尽头,维京海盗向着无尽的海洋吹响牛角号,在朝阳中启程。征服,征服! 但海盗的时代终将会过去,如同美人迟暮,夕阳西下,当北欧人在西欧温暖的地方站稳脚跟后,就没人愿意再次驾着龙头船出海去夺取财富和荣耀了吗,数量巨大的海盗团体突然成为了一个巨大的自耕农集团,经过一代一代的同化,维京人成为了诺曼人,而古老的北欧神话因为天主教的入侵逐渐消失在斯堪的纳维亚的雪原间。而后世,纵然北欧出现了一个又一个强大的帝国,但再也没有人到达过北美,不列颠上空也在没有唱起苍凉的北方战歌,北欧人的民族性发生了深刻的改变。 在今天的北欧社会,有一条十分有趣的法则,叫做“詹代法则”,其中心思想可以总结成一句话“不要认为你比我们更优秀”,从小经过这种法则熏陶的北欧少年们,是否记得祖先们在冰天雪地中饥寒交迫时,说出的第一句:“我们去做海盗吧”,记得他大声的说出自己观点的那一刻勇敢的光芒,如果没有一个人认为自己比人群中的其他人更加优秀,那恐怕就没人能成功了,也只会成为一个人云亦云的“顺民”。 我忽然就清代时的天朝,它是那样的稳定,皇权由上而下,在各个方面塑造出一个个“优秀人才”,但也只会跪下惶恐的说“奴才该死”罢了,也唯有这样才最为听话。那时候宁愿死十个有才的狂士,也不愿死一个贪污的道台;因为我们想要的是屈服。北欧人宁愿让有才的人闭嘴,不愿赶走不说话的中庸之才;因为他们似乎在追求稳定,这种稳定令这群人心驰神往,以至于不惜抛出“詹代法则”。 众所周知,北欧是世界上社会福利最好的地区,政府可以管每个人由生到死的所有的费用。每个人一出生就像含着金钥匙来的一样,所有他们不必费力,毋须拼搏,一个心仪的公司,一份不错的工作,按部就班的执行,大可不必给上司说一通丢掉饭碗的建议。我们在北欧街头“游荡”的时候,总能看到一些不务正业的青壮年,三五成群的抽烟、喝酒、晒太阳;还有随处可见的难民在自食其力的挣钱,有的在卖力的演奏,有的在乞讨,有的在画画换钱….不得不说北欧的社会结构十分成功,它把每个人的生活都安排好了,每个人都乐于接受自己的工作,每个人都安逸享受着天天度假一样的生活。但这种安排也同样有着他的弊端的,因为欲望是人登上进化之路的燃料。这里的人们慵懒,享受,注重自己而不关心世界。我曾问一个北欧的青年,问他是否觉得欧洲很安全?他的回答非常肯定,尤其觉得北欧非常安全。我没有接着与他交谈下去了,因为结果是可以预测出来的。 走进了北欧的各个国家,才发现这里是最最干净的城市,天蓝的没有一丝的瑕疵,在这里我们不由得有放慢了脚步,松懈了思维,我无数次的幻想冬天的北欧,在夜半三更的时候,我可以看看漫天的星斗,如能有闲心,可以用相机对着北天穹的那颗孤星,看周天星斗做周日运动,画出一个又一个的同心圆,记录着夜中人的孤寂时光。但这里同样存在着这样那样的问题,它们存在于历史和当今,虽如细流,但仍然存在。或许是在忙碌的天朝呆久了的缘故吧,我在这里始终找不到融入感。我们的国家正在走一条独特的道路,而它必然充满艰辛,我们的每一步都充满机遇与挑战,我们的社会速度快如烈火,压力巨大。因此网上有盛赞欧洲生活的言论也不足为奇,不得不承认,国外的生活优于我们,但你恐怕终究无法融入这里,因为历史,因为社会,因为民族的意志与信仰。三十年我们的力量微乎其微,到现在我们在世界舞台上拼的风起云涌。到我们的那个三十年,我们与资本主义社会的对比还未曾可知。也许终有一日,我们会自信的融入这里,因为一潭平静的水里,需要一些躁动的大鱼。 国王之路 在北极圈的小城阿比斯库,大队人马即在此驻跸一日,然后就要离开,在这里停留的短短一日里竟有24个小时的漫长白昼,我们在小城的上半日用来弥补因昨日乘坐长途火车的疲乏。后于晚上约九时,向著名的国王之路进发。我本以为它应是向着那美丽的无名的山进发,那山隐没在云层深处,只留一个美好的剪影。可没想到道路分岔之时,我们向着另一边走去了与那美丽的山别离,一头扎入了林莽之中,也不知路长几何,何时可以归还。 小一会儿,树林稀疏了,一栋栋北欧风格的房子闪了出来,而远方的山谷中,灰褐色的小屋渐渐向远延伸,直至不见,我听见风吹过这片林海,还有另一股越来越强的声音,笃笃作响,与风声分庭抗礼。只见远方的路上突然走出一个手持登山杖,身披红色御寒衣的壮汉,从那边走来,就像是一团缓慢燃烧的、变大的火焰,走的近了,才看见他背上巨大的登山包,他走的很慢,却十分稳健,手杖一下下顿地,大步向前走去,背影如山般雄健。粗犷、雄浑的气息一展无余。古代那些强悍的民族,也都应是如此吧,手持武器,向着未知的的地方前进,以四海为家。寒冷、饥饿以及仇杀,将北方人的血液燃烧,然后引导他们征服、胜利,如流星绽放。“这是勇者的豪烈啊。”我对那远去的背影说。 走入山谷中,天公开始不作美,下起了小雨,小路中遍布烂泥坑子,令人恼火。旁边是一条滔滔长河,他从更远的另一座山的侧后转了一个小弯后咆哮着撞开一条路,从我们的侧下方一路狂泻,狂流之势有如一队全速冲锋的重骑兵,此时正值涨水季,行进中的我看见一截枯木被水裹挟而下,被激流拍在一块岩石上,瞬间化为一滩烂木片子,但这里的水流却十分清澈是一片纯粹的青蓝色,这是在国内难以看到的美景。但可惜天空还是那铅灰色的天空,死气沉沉的,跟雾霾围城时一样,真令人恼火。 冻风和着令人生厌的雨丝,脚下遍布腐泥,耳边水流的巨声也渐渐变的令人烦躁,旁边仍然是令人觉得枯燥的森林,我不得不与同行者高彤谈谈历史,来转移我糟糕的心情,但滚雷暴响。唉,收效甚微。 雨突然住了,可风还在不停的刮,旁边的大江在不经意中远去,于上一个转角我们最后看到它,彼时它正向转角冲来,如同一头疯狂的斗牛,而锋利的崖角将一个又一个巨浪磨平,被磨灭的巨浪被迫转向向另一方向的,漏斗一般的狭窄水路进发,“大声如雷霆,震撼激射,吞天沃日,势极雄豪”用在这里正合适。刚刚我竟误认为是雷声。 此时的江河,又不一样了,此刻他正缓缓的流淌,真是“清风徐来,水波不兴”,青碧的水流像一条美丽的带子,他静静的,悄悄的。旁边的树们无声的护卫着他,藏得可真是好,有松树,还有白桦,一角又现了一片小杉树。靠近岸边,那是一团团草甸子,虽然无花,也无太鲜艳的景色,但这里有一股属于北极的幽冷、静谧和美丽。我想,这里的树也好,草也好应该都不希望美丽的河从这里溜走,变成之后那个暴戾而疯狂的怒流。但可惜,眼前的河其实一直奔流不息,虽然,它好像被挽留住了,但它与上一秒的河流已经不同了,我静静的看着它如同狂龙从山间落下,走向南方。感觉到了一种祥和,这时,缠绕在我心中的一些困惑和不快的思绪就像被那江水一点点,一丝丝的剥离了。我感到,现在的我与刚才那个满腹心绪的我又不同了,看起来我还是一样的,不过,过去就永远属于过去,那些失败、成功都走吧!此刻我属于这里。我以为,这就是宠辱偕忘了吧,于是,我就把可乐临风,其喜洋洋者矣。当然,不懂“富不露白”的我,可乐被几人分饮讫,我只得对大江挥挥手,看见泛起几朵小浪花,就当是回答了吧。于是我继续走上前路,于那青带一样的江分道扬镳。 走上前路,此刻心情正好。又走了几步,森林竟消失了。 我以为我可以在前路中再见大江,看看他更幼小的时候,但没有如愿。这里只有高寒地带特有的草甸带,小路迤逦,旁边都是沼泽地,有着令人不爽的污泥。正在此时,我有看到那座无名的山,此时云层微消,我看见了山顶的残雪,上面的苍劲的针叶林,一条流水自山上流下,看见他山脚下的点点新绿,那与山峰不同的,充满生机的绿色,我渴望看到更远,可以拨散云层,看到山巅。可惜我再次失望了。“面纱”还未摘下,我也被后头的同伴们推着,走入了另一片森林。 冷风渐渐消散,林子也跟刚才一样,我们正在上坡,此刻阳光突然从铁灰色的云海中探出头来,洒下淡淡的光晕,令我惊喜。 又来了,高山草原,仍是没有看见大江,但是我们离无名之山越来越近了,此刻的针叶林十分清晰,就像重铠一样,死寂而冷漠的深绿。他们翘首望向山巅。应是和我一样,希望一窥山顶真容吧。可惜云依旧没退,我也无法看到那惊艳的脸庞。此刻我突然觉得这是最后的相逢了,于是只有把那美丽的剪影留在心中,把希望托付给未来了。走吧,继续向前进,向终点前进。 山路下行,此处的森林稀疏,一片寂静,树根盘虬,树干和枝节像狂舞的蛇,其上绿苔丛生,异常湿滑难走,,尤其这段还是下坡路,土地逐渐变白了,森白的土在渐暗的光线的衬托下,仿佛鬼蜮。我想,希望前面的景不要叫我失望才好,我加快脚步,逐渐将这片扭曲的森林抛到脑后。 只见前方豁然开朗,我看到了它,那是上午的那座湖,只是如今的它已然不同了,它和其他几物构成一幅瑰丽的图景,我身后是那座无名山,极地狂野的东北风自山上横扫而下,虽然终究无法让我圆梦。但我此刻心已释怀,因为也许得不到,才是最美的景吧。那山上的森林,则由上到下,由深到浅,由密到疏,一起在风中摇摆起舞,招摇呐喊。云层缓缓开始变形,他们一点点下沉,而后突开一眼,,太阳将他的温暖降下,将湖面变得闪烁,而此刻,湖面突然间发出沉闷的翻响,随即浪涛掀起,是它们拍击堤岸,将自然的伟力释放。突然想起许久之前阅读的一篇北欧神话,主神为了威慑桀骜不驯的巨人,就将他带到一座大湖上泛舟,将湖中作恶的巨蛇提出,用神锤妙尔尼尔猛击恶蛇,掀起滔天风暴,空中的太阳的光辉被雷霆取代。此刻,在这酒色的大湖,狂涌的巨潮,暗弱的太阳,和那高立在岸边,被白色的云盔遮住了面庞的巨山,正如有一尊神,用它战无不胜的重锤猛击恶蛇,湖水纷飞,恶蛇的血流不止,于是它只有逃窜。逃窜,对,大江,我又看见了它,此刻的它可一点不威风,看来无辜小蛇是当定了,看看它,又想想前段时间狼狈的我,我又一次找到了共鸣。奔流吧!怒吼吧!纵然会在神锤下失败,但不依然有东山再起的那一日吗?人可以被毁灭,但我不会被打倒。往事逝矣,但是,你们不可能永远做主,江山代有才人出,各领风骚数百年!狂流啊,毁灭吧,让诸神迎接他们的黄昏吧!细水啊,改变吧,让我们的故事重新开始吧! 那天夜里,我做了一个梦。我随着清风走过山岗,来到那纯洁无暇的高山之顶,在云中接受她的恩泽,化为山间的清泉,一路流下,看见标枪一样的树林,蘑菇一样的草甸,我在改变,直到沉入大湖,从水里看见古老的壮士,他用他魁伟的手臂举起他的战锤,击打湖面,如摩西穿越红海那般开出坦途,湖水流淌,化为大江,他缓缓高举战锤,宣扬雄浑的战歌,一步步登上山腰,克服种种困难,我与他渐渐相融,我到达山巅,看遍美丽的风景,美满的消散于天地,再次回到深邃的虚空。 梦醒了,那个人就是“国王”吧,他开创了自己的美好,无憾后,就可以很从容的走吧。我愿成为我自己的国王,让自己活出自己的精彩和荣耀,不为了虚名和世俗而活,坦然地面对失败和痛苦。走过大道,走过沙漠,走过高山和海洋,就像在这里,感受自然的气息,洗涤自己的灵魂,获得升华与安宁 我爱阿比斯库。 教堂钟声 正如前往麦加就必然要去大清真寺观瞻圣徒们的朝圣一样。在欧洲,就必然要去看看这里的地标性建筑——教堂,去熏陶一下自己,顺便奉上香火钱。于是,这一路我们去了十几所教堂,从哥本哈根的古斯塔夫大教堂,直到最后一日的岩石教堂。哥特式,俄式,复兴式,仿希腊式的教堂见了个遍,都各有特色。我也喜欢这些教堂,因为它们给予人信仰,令人的生命有依靠,踏入这里,我的心无比纯净,但我一直有个问题。 教堂的修建,大抵要耗费几百年的时间,投入的人力物力可一点都不是一个小数目。那些中古时期的欧洲城市人,大抵都是酒商,面包商等在社会上还略有财富和地位的人,这些人,为什么要供一群匠人去完成一个自己绝对看不到的巨大工程?因为就我所读的书,中国的富商,应该会在人生巅峰时去置办一座如巨型碉堡一样的庄园,绝不会去操闲心。为什么?是出于压迫吗?还是买不起墓地?真是令人苦恼啊。难道是有钱没处烧的? 在乌普萨拉,那座高入云天的红色哥特式教堂,我找到了答案。那时我已穿过中央穹顶,准备离开这里。突然看见一位老人,身披庄重的衣衫,神色肃穆,推开厚重的门进来,左顾右盼似在寻找些什么。忽的,他的眼神变得惊喜,接着,他快步走入祈祷间,他在基督画面前停下了脚步。好奇地我在他之后停下。只见他竟缓缓的朝圣像画中被钉在十字架上的基督跪下,平举双臂,双手向上作祈祷状,口中呢喃着我听不懂的句子。他开始祈祷,我看不到他的眼睛,但我想,此刻,他的心灵,藉由他的眼睛,他的嘴唇,他的目光,他的向上的手,他用力伸展的手臂,与上帝相拥。阳光自教堂的五颜六色的窗上洒下,照耀在他身上,仿佛给老人镀了一层似虚无又似有形的金边,充满了仪式般的庄严感和肃穆感,这里没有正厅的金碧辉煌,没有画厅的高贵华丽,这里只有一个祈祷者,我却觉得这里充满了从古老年代传承的来强大的信仰的力量,这有他一人而无教堂。有如上帝亲临此地,向正信者散播他的救赎之光。梵音忽起,将这位老人和我包围,我觉得他不高的身影又好像拔高了几分,出尘而飘逸。管风琴声减退,我也结束了这次简短的观察,悄悄地退出去。此刻钟声响起,响彻这片土地,我看见三三两两的人走入教堂,夕阳将他们拉长,也在这宏伟的教堂留下壮丽的一瞥,无声而更显庄重。我突然觉得我找到了答案。 是信仰,一种虽看不见,却实在存在的力量。有信仰,就有了行为的约束,就像摩西的戒条,虽无形,但若敢违反,天神弃之。我们中国人的约束链条则是血脉,我们从一家,到一村,再到一国。血脉产生道德的约束,让我们有良知,而我们又尤其重视乡土,我们的春运就是这一情怀的体现。但是随着城市化大潮的推进,乡土和血脉都受到了极大的挑战,有一种悲伤,叫是乡又不是乡,有一种无奈,叫家人被国界线分隔。我们社会因道德缺失造成的问题不胜枚举。我们亟须构建一种新的社会链条,让我们的百姓重回古时的田园牧歌式的淳朴的生活形态。 那么,信仰可不可以呢? 我想不行。信仰的力量体现的前提是必须有人相信。欧洲中世纪时的教堂产生,源于有一批强有力的信徒,他们为了信仰可以付出一切,只为到达他们信仰的理想之乡。他们心中的归属,就像《圣经》中的天堂,凯尔特神话中的阿瓦隆。所以他们会去建教堂,会去响应教皇的号召组成十字军,会因为都信仰天主教而组成一个独立的联合体,欧盟。不过现在情况可能不太一样了,信仰和世界格局一起,都变得碎片化了。北欧的教堂都很年轻,源于教团的分裂,新教创立,传统的信仰被割裂。更为讽刺的是,欧洲出来了两个可怕的家伙,一个叫马克思,他高举赤色旗帜,手持革命的尚方宝剑,最后在东欧将共产主义的熔炉建立,另一个叫希特勒,他高举卐字旗将纳粹这个隐藏于人心底的怪兽放了出来,在欧洲开了极右翼政党执政的先河。一场二战,教会损失惨重,许多有名的修道院和教堂被破坏,同时流失了许多信仰。现在,欧洲人大多已不热爱宗教生活了,宗教正逐步退出历史舞台,上帝的花园是否已经破败了,我不清楚,但信仰正在逐渐丧失效力,至少在北欧是如此。现在的乱象,正是欧洲没有信仰所产生的割裂的后果。 教堂的另一个作用,是怀念,令人们记住逝者,这种教堂庄重无比。也神圣无比,令人敬畏。 红教堂就安葬了一位老人。曾经,那北方的巨大国家以两国边境离其临时首都过近为由,悍然发动侵略战争。老人率领祖国的儿郎在北国的雪原上浴血厮杀,重创来犯之敌。虽然最后,国家因为人数太少,纵深太小而败北,但这支军队打出了小国的不屈和尊严,令全世界的军事家跌掉眼镜。而他也赢得了对手的崇高尊敬。他死后以国葬礼安葬在这座教堂。其名为曼纳海姆,他是芬兰的骄傲,是苏联人正视的可怕对手。鞠躬尽瘁,死而后已! 胜利属于苏联,而荣耀属于曼纳海姆。他的灵柩安放在这座教堂之中,这里有这位老人。恐怕天上的那些圣子圣灵都要弱上三分吧,一个真正的爱国者,比那些空泛的信仰更值得尊敬。因为他真正地热爱这片土地,并为这片土地流血牺牲,付出一切。 不知不觉之间,教堂的钟声又响了,我在白教堂那纯白的穹顶下静静的思考这里的过去。人也许是因为做不到才选择信仰吧,让一个虚无的东西在自己心中,成为戒条,成为偶像,让自己向着那个伟大的“自己”前进。路途中遇到不可战胜的敌人就用信仰鼓励自己。真的有用吗?我们究竟该让什么成为自己心中的那个东西。我还在追索,我希望享受这追求的乐趣,只希望这一路我可以找到一个令我心安的归宿,就是我心中的理想乡吧。 我买了一幅画,画中是夕阳中的白教堂,这里安静肃穆而令人迷醉,让人渴望膜拜,但这里不是我的信仰。将画赠与他人吧!与他共勉。希望终有一日,可以摆脱这无尽的迷惘,找到值得奋斗的,自由无羁的信仰的力量! 我无法融入,而他行将远离 今年上半年,欧洲的局势就一个字:乱。前面有ISIS恐怖分子的亡命袭击;后有普京大爷从叙利亚高调撤军;而乌克兰划了一条“楚河汉界”,但眼前已经被打废了;希腊极右党上台执政;是不是已经够乱的了?而在今年六月,英国抛出重磅炸弹一枚,公投脱欧;卡梅伦搬起石头砸了自己的脚,直接辞职以匆匆脱身。我没有见到苏联解体,可我却见到了英国脱欧,也算见证了历史。来到北欧,自然要走访民意,看看他们对脱欧的看法?结果很多的人不关心时事局势,他们竟然说对他们丝毫没有影响…..我顿时感觉组长给的任务无法完成了,捱了一天又一天,直到最后一天实在没办法了,只有在甲板上顶着来自极地的东风想问题。结合了一些比较关心时事的人的看法,形成了自己的观点,来补完我对北欧所见所闻的最后一个拼图。 被采访的第一个有见地的大叔用了一词来说他对英国脱欧的想法——“push”,推,他的意思是英国的精英阶层就这么被下等的低收入者和老头老太太们推了,简直愚蠢。非要学古希腊搞一个全民公投,结果还没出招就被出局了;至少欧洲现在少了一个反动派,虽然队伍纯洁了,却少了一个纳税大户,估计以后的日子也不怎么好过了,还说政府应该把所有英国货都“push”出去,不留一点机会之类的话…..我觉得他说的非常有理,这次脱欧,主力就是这类低收入者,他们认为欧盟令他们更穷,于是就奋不顾身过的要求退盟,带动了一批不懂时局的无知小民,于是就退了。其实政治老师早都说过,英国“脱欧”不过是个架势,借此来威胁一下欧盟,多给些款子,少上些税,但没有想到,居然就真的退了;……带来的后果,那时非常的“awkward”这是第二个被采访的人说的。 这个人器宇轩昂,一副学究派,它认为英国脱欧使英国内部矛盾激化,恐怕刚刚被安抚下去的北部苏格兰地区将再次擎起独立的大旗;如果苏格兰成功独立,那么英国将丧失北海渔场、北海油气田和核潜艇的母港,以及多个可以扼制北海的战略性岛屿;几个大型造船厂,众多的人口,以及最最重要的北部屏障。如果苏格兰独立,那么只要苏格兰和某国联合,那么敌人就可以从北部高地南下,如同下山猛虎,无一点地形可阻;而入苏格兰独立,那么西班牙的加泰罗尼亚,德国的巴伐利亚等一直渴望独立的地区,就会借大势而起,那么相继揭竿而起的独立将成为一记击碎欧洲的重锤,欧盟多年的努力,可能就会付之东流。 不过他侃侃而谈的也终究是推测,是他内心中最恐惧的事。我看着它沉重的心情难以平复,随即采访了第三位,他觉得脱欧事件令美国失去了在欧洲的一颗棋子,欧洲将成为“欧洲人”的欧洲。但失去了英国的助力,欧盟的影响力无疑会下降,而欧洲应对持续的经济不景气的能力也将变弱,这将给欧洲的一体化的进程带来无比巨大的阻力。因为现在是大用钱开路之时,难民危机、扩军政策、联合防卫、恐袭问题、弱国补给等都需要钞票,而此时应对力度无疑会逊色不少,这将考验所有人,因为冬天可能才刚刚开始。而这一切都是因为英国佬可耻的在欧洲巨人后心捅了一刀。全体欧洲民族都要反击他们…..我觉得他有些民粹了,就结束了他的问访。 英国人从海里上了岸,让时光来检验他们的选择吧!无论谁“push”谁,或者是苏格兰的破碎铁拳,亦或是不景气的冬天的来临,英国人都可以跑的很从容,毕竟是伟大的大不列颠。而有哟群人,他们依然生活在社会的最底层一无所有,他们来自叙利亚,他们有统一的标签叫做“难民”。 这些人从叙利亚逃亡,倾尽家私买几张几千欧的走私船票,冒着生命危险向那片“乐土”前进,但是绝大多数人在地中海的风浪中丧生,极少数的人幸运的来到了土耳其,或是再向北,进入并不有好的希腊,在这里稍事休整后,继续向北,直到到达法国、德国这些发达的西欧国家,看似逃亡之路已经宣告成功,但其实,放逐才刚刚开始。 他们在精神上被放逐,在这些笃信上帝的国家,穆斯林无疑是少数派,于是他们三五成群,抱团扎堆,殊不知这样更加令欧洲政府警惕,而当一些混在他们之中的恐怖分子策划执行恐怖袭击后,欧洲的各国纷纷开始翻脸;首先关闭边境拒绝难民入境,然后以进入欧盟为条件诱惑土耳其,令土耳其在海陆要道上设置多个条件可称“严苛”的哨卡,将大部分难民拒之门外,让他们生活在地狱门外,无法逃,不想死…… 十五年前,波斯湾之滨,一场风暴刮起,这代表着一次巨大的洗牌,苏联的力量退向叙利亚、利比亚、伊朗,四年前,春风又起,新月动乱将中东的旧伤无情的掀开,战乱不止。如今这里的春风变成了第二场风暴,而且还成功的生出了ISIS这个怪胎和难民问题这些不断流血的伤口。大国忙着博弈,从未鍚堣偉鐧界櫆椋庡尰闄?澶╂触鐧界櫆椋庡尰闄?
|