谜案连载危险塔罗牌1720

发布时间:2021-10-29 15:50:16   点击数: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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谜案故事会签约作家远书最新作品

17

过去的那个时代里最美好的爱情

有人说,在最美的时光遇见最美的人,那是几辈子都修不来的福分,不知道是不是上辈子做的好事比较多,我遇到了。爱情,是这个世界上最美好的东西,虽然每个女孩都梦想穿上婚纱的那一天,但是我没有等到我的婚纱,这个时代很残酷,我们只能各自奔着梦想而走,为着梦想去努力,其实,对于我来说,拥有过,这段美丽的生命,即使短暂,那也足够了。

这是妈妈日记里的原话,而我,是看着妈妈的日记长大的,那时候的我,对于爱情,没有任何概念,但是懵懵懂懂的我在妈妈的日记里能看到苦涩的幸福和幽怨。我是单亲家庭,小时候,我没有爸爸,妈妈告诉我我是个遗腹子,而爸爸是部队的军官,后来在一次军事演习中不幸成为了一缕亡魂,但是妈妈在说这个故事的时候,脸上的笑容却是很甜蜜的,那个时候,我最大的目标就是当兵,我也要像爸爸一样,即使死亡,也死在那个光荣的地方,妈妈的这段美丽的故事一直陪着我直到我的十二岁。

我的小学,我的初中都是在T市上的,在那里,我遇到了一个叫刘合然的同学,跟我十分相似。只是我们的喜好大相径庭,我喜欢的他都不喜欢,但偏偏我们个性又十分相似,我去过他家,当他爸爸看到我的时候愣住了,也许是因为相似的原因吧,问我,我爸爸叫什么名字,是做什么的?我很骄傲地告诉他,我爸爸是部队的军官,但是在军事演习中意外牺牲了,妈妈说爸爸是一个很有骨气的男子汉,所以我长大后也要当兵,成为我爸爸那样的军人,但是我并不知道爸爸的名字,因为我不敢问妈妈。刘合然的爸爸很喜欢我,也经常让我去他们家玩。当时,我要是早几年告诉妈妈这件事,可能她的幸福会提早到来。

大约是初中的时候,那天在刘合然家玩到很晚,刘合然的爸爸带着我们去肯德基吃饭,第一次吃肯德基让我和刘合然都十分地开心,而就是那次,让妈妈见到了刘合然的爸爸,我们才知道发生在十五年前的一段故事。林岩,虽然这是个很俗套的故事,但是那个相见的场面你真的想象不到。两个十五年没有相见的爱人,后面跟着两个好奇的小鬼,而在那个晚上,我们听到了一段沉睡十五年的爱情,至死不渝的爱情。

妈妈不是她所说的什么下乡知青,因为虽然她上大学的年代下乡知青应该是符合那个时代的产物,但是她并不是。她是正规高校的中文系毕业生,当时的中文系一枝花,所以,你们其实可以想象到她的漂亮,过了这么多年,她也已经老了,但是我仍然觉得她很漂亮,比我见过的任何一个女性都要漂亮。我是不是有点说走题了?林岩,那时候我才知道,我相信你也猜到了,我和刘合然不是同父异母,而是同父同母的亲兄弟,爸爸和妈妈为了对方十五年都没有再嫁再娶,只是为了坚守当年的一个承诺。爸爸是和妈妈同一所大学毕业的核电专业的高材生,后来成为了部队的核弹武器工程师,对于祖国的热爱,被设计院从C市调到部队,由于部队的保密性,他从一个人人羡慕的知名工程师变成了一个隐藏起来没有任何存在性的人,而且没有人知道爸爸的行踪,半夜离开的爸爸,一夜之间由一个丈夫和一个爸爸的身份转变成部队里一个默默无闻的工程师,偶尔在心里会想念那个不知道在哪的妻子和其中一个被留下的孩子。十五年前离开的时候,爸爸匆忙中只留下一张纸条,“T市相见”,就为了这一个承诺,妈妈离开了C市,去T市,等待着爸爸。在这个不大的城市,人与人的际遇显的那么地容易,但是对于爸爸妈妈,却整整相隔了十五年。十五年不变的爱情,教会了我们俩什么叫做真正的矢志不渝,不离不弃。爸爸在部队进行武器研发的三年约定结束之后,带着当时抱走的合然,一直待在T市,而妈妈,也在T市等着,后来我想,他们肯定是估计着对方或许已经找到了新的幸福,所以,十五年,都只是默默等待,如果不是我和合然,我们的爸爸妈妈会不会没有机会再一次相遇,只是选择默默地等待,而留下一辈子的遗憾。在这个所谓的爱情泛滥的时代,有谁能做到为你所爱的人去等待,去坚守,去实现你们的诺言,为了一个承诺,放弃可以得到的更多的东西。

而爸爸妈妈的境界,我们谁都达不到。因为太多太多的人玷污了本身叫纯洁的爱情。

林岩,你是不是觉得这段故事真的很匪夷所思,但是在爸爸妈妈的那个时代,这个真真确确就发生了,而且是发生在我最亲近的人们身上。爱情,其实真的是无法解释的一件事。

后来,我们都上了大学,只不过合然是在物理与计算机信息科学学院,我被分在了医学院,而我们之间的关系,其实没有人知道,我们很多时候去互换一下身份,因为我们都觉得这样会很好玩,偶尔会有人跟我说,许子谦,你知道吗,那个物理科学学院有个人跟你长的特别像呢,好像叫什么刘合然,有空你去看看,在北校区那边的,有点远,我就会开玩笑说,是吗,是不是我失散的弟弟啊?所有人都当这是一个笑话,但其实谁能想到,这才是真正的真相呢,甜甜,也跟合然在一个学院,从小青梅竹马的他们,顺理成章地恋爱了,双方的家长也都知道这件事,大学的时间就这样,恍恍惚惚就这么过去了一半,而我们都以为我们的大学就会这样安安静静地度过,我们各自从事着我们最爱的行业,然后毕业,然后各自过着各自的生活。但是安逸的生活却因为一件衍生出来的事情变得无比复杂,起因,是合然设计的一款软件,我不知道这款软件到底犯了什么错,总之让卑鄙的丁荣买去做了坏事,而责任,却全数推到了合然的头上。而且,在这件事之间,害死了两个无辜的女孩。林岩,我知道,你说的那个故事的目的就是给我听,而你,其实也猜对了一大部分。只是你惟一没有猜对的,却是我和刘合然的关系,我想,也就是你不明白,为什么本科就读于物理与电子科学学院的刘合然,在保研的时候却被保到了A大的医学院吧,因为保研理论上是只能保相同和相似专业的。几乎没有人知道这件事,除了一直保护我的于老教授,而他,也从来没有对任何人说过这件事,他知道一旦把真相公布出去,那么带来的将是不可估计的麻烦,所以他决定把自己弄进A医院,我就可以光明正大地消失掉,逃避一切。还有一个就是合然的关系最好的老师,姓钱,我去求他把我们的身份互换,所有人都就都不知道这件事了,这样,可以保护合然的安全。林岩,你知道吗,这么多人当中,我惟一对不起的人就是我的于教授,他对我,真的跟对自己的亲生孩子一样,我却没有办法出现在他的面前看看身体是不是还健康的老教授,也不能陪他说说话。而我也不知道,教授到底是真正的因为这件事生病了还是医院,不过,我真的很感谢他。

问世间情为何物,直叫人生死相许,爱情,本身就是最纯洁不掺杂任何杂质的,而有些人,偏偏喜欢给它加上了很多沉重的枷锁,金钱,是最侮辱它的东西。不只是爱情,任何事物,只要加上金钱的味道,就有一股腐臭的味儿。宋安,这话,我是送给你的,我告诉你,一个不知道怎么去付出真心的人,她是无论如何都得不到别人的真心,不要哀怨地说合然不懂你的心,感情的事情从来没有谁对谁错,有的只是有没有付出真心,说实话,你拼命想和合然在一起,你到底有没有付出过真心,合然和甜甜相爱,你用那么卑劣的手段逼走甜甜,你根本没有资格去得到合然,但你既然喜欢合然,为什么又要想法设法地陷害他们,害我们,你的目的从一开始就不单纯,我说的对吗,你从一开始就没有真心,你想得到的不过是那个卑鄙的老头许诺的钱,你需要的不过是他们两个垫脚石。你以为你可以掌控一切,但是你低估了甜甜,你也低估了我们之间的友情。我现在告诉你,其实甜甜和我们,我们是初中同学,她和合然,在小学,就认识了,我和甜甜,是在我和妈妈住到爸爸那儿的时候,才认识的。宋安,你摸着自己的良心告诉大家,你做过的那些让人不齿的事情,你对得起谁?两个跟你无冤无仇的善良的孩子,你为什么要害他们?你害了几个家庭啊,甜甜,合然,还有,还有无辜的恩灵,你可以告诉在这的所有人,你说,不是你害死他们的吗?三个人,三个家庭,都是因为你,宋安,你有什么资格在这装无辜!林岩也在这里,他一开始在西边的山脚下着凉发烧,你敢说这件事跟你没有任何关系吗?你敢不敢把你做过的事情清清楚楚,明明白白地告诉大家。甜甜走了,你也知道为什么,你敢说不是你干的事情吗?这个案子从去年雪山开始,现在,几乎所有的人都在这儿了,你不觉得我们应该把这件案子给了结吗?我不想再躲躲藏藏,我也不想再这样天天被噩梦纠缠,我不想在梦里看着恩灵一次又一次地从悬崖上摔下去,我也不想看着魔鬼一直存在,我要替天行道,所以这些事还是不要再隐藏了。我相信,你就算不说,也会有人替你说出这些秘密的。”

宋安沉默地听了很久,等到许子谦说完之后,转过身,款款地走到林岩的身边,低下头看着脸红的林岩,莞尔一笑,说:林大侦探,我倒希望很听听你的推理呢,号称“A大的波洛”的林大侦探不需要表演一下自己的推理能力吗?”林岩的眼神突然变得惊恐起来,看向门口的一个方向,只是一瞬间却又恢复了平静,他努力地张开嘴巴,但是最终只是动动嘴唇,然后看了许子谦一眼,却嘶哑着嗓子说:“许子谦,可以麻烦你带我回房间吗?我累了,想睡觉。”

许子谦和宋安都是诧异地看着林岩,林岩淡淡地笑了一下,只是盯着许子谦,不再开口。许子谦眉头皱了一下,走到林岩身边,低声问:“那,宋安,要不要看着她?”林岩摇摇头,说:“她不会逃跑的,相信我。而且,就算逃跑,她也出不了这座山的。没事的。”许子谦算是默认了,迟疑了一下,却没有把林岩扶起来,而是一把把他放在自己背上,背起了他,脚步声只是一声比一声地沉重地回响在楼梯上,踏在每一个未知的点上和忐忑不安的人们的心尖上。

客厅里的所有人都只是默默地看着许子谦背着林岩,安静得如同坟墓,声音,多一点点也显的多余,而惊愕的宋安,只是木偶一般地呆在原地,没有多余的一丝动作。不知道忽然想到什么的宋安,扭转身看向刚才林岩看的方向,却什么都没有出现,还只是视野很好的风景地。宋安扭过头,安安静静地在沙发上坐下,让空气中的气氛再一次凝结住。

明明是初秋的天气,却在这个不大的空间里溢出满满的冬天的气息,连带着整个山庄,都呈现了一股肃杀之气,谜案,谜底,到底谁能解开。就像是那个争论已久的话题,到底是先有蛋还是先有鸡,而到底是谜底促生了谜案,还是谜案给了人们谜底,这一个循环,能有谁给出一个结果,或许,所有人都不能给出一个正确的回答,因为这个问题,本身就是没有答案的。

人心酿造险恶,金钱催生糜烂,再纯洁的感情,沾上黑色的毒素,只能变成腐败的恶臭,继而消散掉,成为一地的碎屑,又或者,什么都没有,就好像从来不存在一样。而玷污纯洁的人,终究还是会遭受到天谴的,不是不报,时候未到而已。

18

美丽的故事却没有美好的结局

有人说,其实最大的恐惧是来自于未知,一个不存在的未知,它对你没有威胁,但是却时时刻刻地无处不在,从你身上所有的毛孔渗透进去,在你的心脏部位凝结成一个小小的尖针,刺痛着最柔软的部位,就像是阿克希区柯克的电影《吕蓓卡》一样,那样的恐惧就是一个无处不在的幽灵,在你的身边狞笑着一步步走近,走进心里,把内心最脆弱的外衣一层层剥去,只留下伤痕累累的心和已然破裂的信任。

林岩忽然就睁开眼睛,拉住许子谦的衣角,用着嘶哑的声音说:“留下来一下好吗?”眼神里居然有哀求的成分,许子谦大吃一惊,随即就搬着凳子坐到了林岩的床边,看着林岩的眼睛,开玩笑地说了一下说:“林岩,你知道了那么多的秘密,不害怕我把你在这灭口吗?”林岩别过头,望向另一边的窗外,阳光透过淡绿色的窗帘均匀地洒在房间,嗓音却突然清亮了起来,淡淡地回答说:“你不会的,就像是你也没有下手去杀宋安一样,作为一个医生,你很清楚人体的生理构造,也很了解药物的作用,你能在不知不觉之中就杀掉你讨厌的宋安和可能会解开秘密的我,但是你没有,况且,你要是想杀我不是早就动手了,何必等到现在,那么多的机会,你不照样放过我了?而且,”这个时候却看向许子谦,脸上都是顽皮的笑容,接着一字一顿地说:“我相信,你是个善良的人。”

许子谦闭上眼,任凭脑子里的思维乱转,任凭交织着的所有的人影的哭泣,半响,说:“林岩,你真的不合适当侦探,虽然你真的是一个推理奇才,但是,你太善良了,总有一天,你会死于你的善良的。”林岩抿了一下嘴唇,坚定的回答许子谦:“我也是见过罪犯的人啦,不照样活的好好的吗?不过,许子谦,我希望你小心一点,因为可能有些事不会像你想象的那样,你生活的空间,可能完全是一个错误。”许子谦疑惑地看着林岩,林岩摇摇头,没有搭话,只是把头别过去,闭上眼睛。许子谦只有站起来,低声说了一句:“好好休息,待会见。”就走出房间轻轻带上门,房间里面却传来一声深深的叹息。

夜晚是个适合说鬼故事的时间,而悬疑故事,同样也喜欢在夜晚拉开它的帷幕,只是,落下帷幕的时候是破晓,而这个悲伤的故事,终于在夜晚要拉下自己的帷幕,把一切,都深刻地交给审判善恶的黑夜女神,而黑夜女神,会不会眼里也流露出对世人的怜悯呢?

林岩迷迷糊糊就睡了过去,等到一觉惊醒的时候,已经是晚上七点半了,站在镜子面前,林岩不断地告诉自己,大胆地解开秘密吧,就算对一些人是伤害,但是总有一天,这个黑暗的秘密总要被揭开,总要让它暴露在阳光之下,被阳光蒸发掉所有的罪恶,留下一个干干净净的世界。

林岩对着镜子微笑了一下,整理了一下衣服,站在门口转身仔细看着收拾干净的房间,也许当谜底揭晓,一切的故事就真的结束了。林岩淡淡地扬起嘴角,看着变的不一样的空气,拉开门,走了出去,反手轻轻地带上门。

只是,没想到,许子谦站在自己的房间门口,带着若有若无的笑容。看到林岩,歪了歪头,用眼神示意着楼下。林岩点点头,走下楼梯。心里却一直默念着对不起,对不起,但是该来的一定会来,没有人能够阻挡,既然不能去改变,那么就选择去接受。

有的事,真的不能够从头再来,因为这就是无法改变的宿命。也许时间再从来一次,所有人还是会做同样的选择。

墙上的钟敲了八下,八点,对于电视台来说,这是个黄金时间点,而对于这个山庄的所有人来说,这却是个审判的时间。

林岩在沙发上坐下来,看着许子谦。想了一会,严肃地说:“许子谦,待会不管我说什么,我都希望你不要说话,可以吗?不管,发生什么,行不行?”许子谦虽然疑惑却没有任何异议地点了点头。林岩突然就变换脸色,笑得很灿烂,说:“那,我们把他们叫下来吧,是时候解决案子了。”许子谦“嗯”了一下,说:“那我去叫苏素和陈实,还有那个泼妇,不是,我的意思是董晓凤。你去叫宋安和秦阿姨吧。”歉意地笑了笑,转身向楼梯上跑去。林岩走向另一条通道。

董晓凤不在自己的房间,而选择了和苏素陈实夫妇待在一起。宋安在自己的房间里一直眺望着窗外。当林岩去叫她的时候,等了很久却只是很妩媚地笑了一下,问:“大侦探,我还以为你会把我绑起来呢。你就这么放心我?”林岩歪着头想了一下,故作顽皮地回答说:“我可是A大法学院的,我没有证据证明你是凶手,况且我又不是公检法机关,我有什么权利把你绑起来?而且,我相信,你是不会逃走的。”宋安低低地赞叹了一声,低低地说:“你很能看穿人呢,也真是没想到,看起来这么害羞的小男生也会这么伶牙俐齿,你跟当年的刘合然倒是很像呢,一定有不少女生喜欢你吧。”林岩没有接下去,顿了顿,说:“下楼吧,有些事还是公开谈比较好一点。”宋安点点头,说:“我换一下衣服,你可以?”用眼神示意着外面。林岩脸一红,低头走出房间,带上房门,在带上房门的一瞬间,再次环顾了一下宋安的房间,在心里再一次确定了自己最初的判断。在宋安房间门口等待的时候,林岩突然就生出一种悲凉的心情。

冤冤相报何时了,古人的话评价了这个世界的另一个方面的价值观,学会放下才能得到心的宁静,只是几乎没有人能参透这里面的智慧,所以悲剧只是一天天在频繁地上演,从没有停歇。凶手,凶案,这个世间到底有多少秘密被掩藏在黑暗里,又有多少秘密被真正地挖掘出来暴露在和煦的阳光下。最无私的阳光,只是慈悲地普照着,默然地看着一出又一出的故事。

宋安换了一条长裙,还化了妆,很淡的妆,但是却很适合她,让宋安全身露出娇媚的感觉。走出房间的那一刻,着实让林岩眼前一亮。林岩咽了咽口水,挠挠头说:“很漂亮的裙子,在哪买的?不对,我的意思是很这个是很漂亮的衣服,很适合你,真的。”宋安轻笑了一声,说:“谢谢你的夸奖,林岩,真不容易呢,A大的小波洛。”林岩眼睛转了转,率先走下楼。宋安提起裙裾款款地跟在林岩后面,下楼后安静地坐在沙发上,嘴角带上浅浅的笑容。看着仍然用愤恨的眼神看着自己的许子谦,礼貌性地笑了一下就避开了目光。却听见许子谦不无讥讽的话:“穿得再漂亮还是藏不住肮脏的灵魂。”宋安闭上眼,没有答话。任由刺耳的话语一遍又一遍地环绕:肮脏的灵魂,肮脏的灵魂。是啊,宋安苦笑着,确实是肮脏的灵魂,自从这段故事开始的时候就已经决定了这样的结局,谁都脱不了这个肮脏的枷锁,无论,是谁。

所有的人都在客厅里,瑟瑟发抖的苏素,沉默着的陈实,娇媚中带着绝望的宋安,眼神里带着股说不清楚的味道的董晓凤,惴惴不安的秦阿姨,低着头不知道想着什么的许子谦,还有就是正在酝酿着怎么开口的林岩。

许子谦突然抬起头,看着林岩,说:“林岩,你要说什么就说吧。”林岩舔舔嘴唇,点点头。

林岩“嗯”了一下,说:“其实,在座的各位,我想说,还有一位在暗处的朋友,我知道你在,也知道你想做什么,但是我想提醒你一下,最好还是放弃你想做的事情,因为我也许不会给你这个珍贵的机会。而且,我还是希望你能耐心地听完这个故事再决定你要做的事情。因为你很清楚你做过的事情,我也猜到了一大部分,如果有什么不对的,你可以出来补充。”

在座的所有人都面面相觑,都不明白林岩的话,林岩却微微一笑,许子谦盯着眼神坚定的林岩,发自内心地长舒了一口气,这时候的林岩,看起来真的犹如一个充满智慧的高僧在跟他的弟子分享着自己的道,一扫前几天的稚气的味道,真正是一个适合做侦探的个性。只是,林岩的话里,到底是说谁?这个在暗处的朋友是他们中的哪一个?到底是谁策划了这场阴谋?

林岩低声清了清嗓子,目光凌厉地扫过所有人,开口说:“这三件案子,其实全部都是独立的,因为凶手根本不是同一个人,虽然手法很相似,但是是有人借用了方法而已。第二个凶手借用了第一个凶手的想法,而第三个凶手却是想嫁祸在第一个凶手身上,其实说嫁祸有点不对,因为这个手法不管是嫁祸在第一个凶手还是第二个凶手身上其实都一样,只是会多一条罪而已。”

在座的所有人全部都是一副大惊的表情,林岩没有理会大家的表情继续说:“但是这三件案子的始作俑者,并没有意识到这么多。许子谦,我说的对吗?这里的人,其实除了苏素陈实和董晓凤,全部和去年的那件雪山案件有关。我是意外帮忙破案的侦探,你是刘合然的哥哥,宋安早就跟你们认识,是你所认为的幕后者,杜天,应该是当时去雪山滑雪的知情者,或者就是被丁荣收买把江恩灵推下悬崖的那个凶手。而据你的分析,丁荣是那件案子幕后的黑手,而且也是让另一个不幸卷入你们的案子中意外被害死的女孩的最终极的BOTT。而秦阿姨,您应该就是当时不幸被害死掉的那个女孩的妈妈,T医院的赵院长的夫人吧。您作为T医院的胸外科的主刀手,被称为“黄金一把刀”,而一直是工作中的女强人的您隐藏了您所有辉煌的过去,来到这儿低声下气地干活,只是想知道去年到底发生了什么是吗?只是想还您女儿一个公道,让她可以安息。其实,我只能说,母爱真的很伟大。”一边的秦阿姨轻轻动了动嘴唇,看了看林岩诚恳的眼神,却没有发出任何声音,只是神情黯然地窝在沙发里,把手搓来搓去。等了半响,才开始娓娓地开口:“我不姓秦,我姓田。我的丈夫姓赵,叫赵秦。上大学的时候,我违逆家里人的意思选择了医科大学,成为了一个外科手术医生,而我不后悔,因为我遇见了我的丈夫,我们是医大里出了名的模范情侣,在读完研究生之后,我们就结婚了,是我们认识整整七年的那一天。我一直认为七是我的幸运数字,所以我也过的很幸福,事业走在正轨上,我们也有了自己的孩子,取名叫赵甜甜。孩子为这个家庭带来更多的欢笑和更多的幸福,整整二十一年,我都过在这样的幸福生活里,家庭,事业,我都得到了,直到知道甜甜死讯的那天。甜甜死的那天,我正在做一个很复杂的胸外科手术,是一个心脏搭桥手术。这是我做的时间最漫长的手术,而我,真的希望那天我没有从手术室出来,因为我出来就听到这个足够让我心碎无数次的消息,你们是无法体会一个失去最爱的孩子的母亲的心情的,从手术室出来的那一刻,我知道,我的世界全部坍塌了,甜甜的爸爸一直不肯告诉我甜甜到底是怎么死的,医院给我放了一个长假,把所有的已经安排好的胸外手术全部调给其它的医生,甚至一医院,甜甜的爸爸是院长,没有办法离开岗位,所以只能强迫着自己工作,而我,一直到两个月之后,才知道我生活在彻头彻尾的谎言当中,我以为甜甜是因为意外,但是我没想到,甜甜却是被人害死的,我发誓一定要报仇,虽然我知道总有法律来制裁,但是我,我还是忍不住,甜甜的爸爸劝了我很多次,但他也明白,只要是我决定的事,从来都改变不了,从上大学他认识我开始就是这样,我答应他,不会做任何违背法律的事,我只想还一个公道给甜甜,所以,我也知道了一个人,一个小小的奇迹一般的人物,林岩,谁能想到一个在校的大学生,不过是一个毛头小伙子解出了这道难题,所以,当我知道子谦要来这个地方解决跟这件案子所有有关的事情的时候,我就提前了三个月来这儿做管家。我要看看那个从法律下逃走的恶魔到底是什么样。”秦阿姨看了一眼林岩,声音突然变得颤抖起来,继续说:“林岩,当,当我第一次看到你的时候,突然就有种,有种好像是看到我的宝贝站在家门口,对我说,妈,你做好吃的给我吃了吗,林岩,阿姨真的谢谢,很想谢谢你。”林岩摇摇头,说:“不用,秦阿姨,我很喜欢吃您做的菜的,我真应该谢谢您,没想到您医术那么高超,做饭的技术也那么好。”一句话,让原本正在流泪的秦阿姨“扑哧”一下笑了起来。

一边的许子谦低下头扯扯了自己的嘴角。突然间苏素指着秦阿姨用颤抖的声音说:“她的女儿叫赵甜甜,那个失踪的女孩也叫赵甜甜,她不是,不是去年就已经,已经,这到底是怎么回事?”

许子谦突然抬起头,冷冷得回答说:“很明显,这个赵甜甜不是去年就已经死去的赵甜甜,她只是顶替了这个名字而已。”苏素全身都泛起了寒冷,颤声问:“为什么?你们到底想干什么?这么大费周章地顶替这个,顶替那个,你们都是一群疯子,疯子。”说到最后,苏素的声音都变的有点嘶哑了。陈实在一边把苏素搂紧在怀抱里,不住地安慰着。

“因为,他们想让丁荣的心理防线崩溃,看到一个应该已经死掉的人又重新出现在自己的面前,谁都会吓一跳,况且不只是一个,而是两个。我估计,当时的丁荣其实是属于雇凶杀人,所以他没有真正见过赵甜甜,当他知道这有一个名字叫赵甜甜的受害者的时候,会有什么心理反应就很清楚明了了。去年的案件中他想要杀掉的那个人是做出软件的刘合然,让刘合然变成替罪羊,而没想到的是,出现的意外却是让赵甜甜背了黑锅,变成了自杀,而丁荣知道,刘合然不得不除,不然从公司里转走那么多财产的这个秘密如果被揭穿,他就会面临着身败名裂的危险,而作为这个软件的设计者的刘合然是知道这个软件的功能的,也知道这个秘密,所以丁荣才策划了第二起雪山案件,想要害死刘合然。其实我一直想不到刘合然为什么去了雪山,因为他应该明白很有可能这是个陷阱的,既然明白,为什么要去呢?我猜想的可能性是丁荣用去雪山的旅游团的其它游客的安全作为威胁,而刘合然不能让其它人冒险,所以去赴约了。但是我后来推翻了这种想法,如果刘合然真的是因为这个原因去的,他肯定会先联系警方,而警方也肯定会有所行动,刘合然不是那么没有脑子的人,他肯定会尽最大的能力保全所有人的安全,而不是只有一腔热血的人,这又不是拍电视剧,不是热血少年或者英雄救美的发生场合,这可是货真价实的人质威胁,而且我事后问过陈涛,他帮我去问了当地警方,而当地警方并没有接到类似这样的请求。所以我猜想到第二种可能,是有人以某种名义邀请了刘合然去爬山,而刘合然对这个人并没有戒心,所以很放心大胆的去了,只是没想到,这个名义下的邀请居然是死神的邀请函而已,连带着害死了另一个女孩。”

“你分析的很正确,这个发出邀请函的死神就是还能镇静坐着的宋安,就是这个蛇蝎心肠的女人!”许子谦突然间抬起头,满面怒气地看着仍然安静坐着,一直闭着眼在微微笑的宋安。林岩摇摇头:“宋安不是凶手,真正的死神是那个借用了宋安名义给刘合然发去雪山爬山的邀请函的丁荣。应该是丁荣冒充宋安的名义给刘合然,把他骗到了雪山,然后下了毒手,而这一切,宋安应该全部都不知情。而当宋安知道这件事之后,正好你给了到这个别墅山庄来度假的契机,让宋安有机会杀掉丁荣。”许子谦惊愕的表情在脸上凝结成冰霜,看着宋安的方向,和慢镜头的动作回放一样,抬起的手指慢慢地滑下来,用着很复杂的眼光看着宋安睁开眼,正视着许子谦,一字一句地开口说:“林岩推理的没错,这就是我为什么杀掉丁荣那个老头子的原因,因为,我恨他。”许子谦喃喃地问:“为什么,为什么?你为什么要杀掉丁荣,他不是,不是你的?”宋安笑了一下,替他把话接下去:“干爸爸是吗?我处心积虑地做了那么多丧尽天良的坏事,终于做了他最得意的下属,一步步爬到现在的位置,接近他,为的就是把他扒皮抽筋的那天。我有多喜欢刘合然,我就有多恨丁荣,这个伤天害理的男人,早就该下地狱接受惩罚了,上天居然还让他活了这么久,算是给他一个很大的便宜了。”说完却又转向林岩的方向,浅笑着说:“林大侦探,素闻你的推理十分精彩,能不能说一下你是怎么知道我就是杀掉丁荣的凶手的呢?”林岩点了点头,却说:“还是你先说一下你的故事,这样,许子谦会了解地更加透彻一点。”宋安点点头,算是默认了,舔了一下嘴唇,缓缓地说:“我认识刘合然也是一个秋天,那时候我在丁荣的公司做前台公关,工作很轻松,也很无聊,每天的工作就是负责前台的服务接待,客人的预约服务,那天的刘合然是来公司推销自己开发的一款软件,他的羞涩让我明白这肯定是没接触多少女孩的男生,带着一股学生的清新气息。突然间就有一种莫名其妙的感觉萌生了,我其实从来都不相信一见钟情这样的事情,但是那天全身透露出清新气息的刘合然却真的带给我一种很不一样的感觉,我忽然就很想了解这个男生。我带着他去找老总,老总的态度充满着社会暴发户的一股恶俗气,只是说了句留下吧我瞧瞧就让我送客了,等在门口的我看着垂头丧气的刘合然突然就有一种很难过的感觉,问到他是不是失败了,他很努力的挤出一个笑容说,不完全是,老总说留下瞧瞧,看着他不开心的样子,我安慰他说,不要紧,这种事经常会发生,再说了,老总也同意看看,别灰心,肯定会有机会的。他很感谢地说了一声谢谢就走了。但是他的表情,却让我深深记住了。我知道这是客套话,但是当时的我,除了这些客套话,其它的话都没法说出来,如果不是后来老总的秘书离职,可能这辈子也不会再不会更深一步地接近刘合然,也不会发生现在这些事了。”宋安顿了一下,抓起身边的杯子喝了一点水,继续说:“老总的秘书离职,于是人事部的总经理就把我从前台调到老总身边做秘书,虽然我很讨厌暴发户嘴脸的老总,但是人在屋檐下不得不低头,我只能尽我的本分干好我的工作,那次,在帮老总收拾他的办公桌的时候,我看到了刘合然的软件光盘,突然就想起那个满身清新气息的学生了,也让我萌生了帮帮他的念头,等到老总上班,我就装作无意地问了他一下,结果老总的回答却让我觉得很好笑,他是因为不懂怎么玩这些高科技,所以才一直很排斥这些。我教他怎么使用,也看了说明书上对于这款软件的使用方法,只是我没想到,老总最后居然是在这款软件里得到了启发,从其他的合作公司和自己的公司里转走了数额庞大的资产。而他,不断地找刘合然来教他怎么使用软件,得心应手地学会了,也转走了更多的钱。而我,也在刘合然一次次频繁地来到公司后,渐渐地因为他清新的学生气息而喜欢上他,终于有一天,据说刘合然是在查找了老总电脑上的什么网络日志后发现了端倪,他让我帮忙打印了几页密密麻麻的数据,然后拿着几页的纸去质问老总,那是自从我来到公司之后听到的最激烈的争吵,所有的同事都很惊讶到底是谁这么勇敢,居然敢和我们凶恶的老总斗法,而最后的结果是刘合然气呼呼地离开公司,只是走之前没有忘记对我说一声谢谢,满脸气地通红的刘合然就这样一直留在我最后的印象里。进办公室给老总倒茶的时候,却听见老总自言自语地说着,这小伙子是个祸害,是个祸害,不除不行,不除不行啊。我突然间就很觉得老总很恐怖,一个能这么冷静说出这样的话的男人,心思绝对深不可测,说的难听一点,他就是个玩弄人命的魔鬼。但是仅凭他的几句话,就判定他一定会害刘合然,我觉得不太可能,说不定也只是气头上的话,再后来,就听说A大北校区出了一件大事,有一个女孩自杀了。谁也不能确定就是老总干的事,但是总觉得谈论这件事的时候,老总的表情是说不出的开心,再后来,是刘合然眼圈红红地来到公司,再一次去到老总的办公室,声音嘶哑地质问他,这时候我才知道,那个意外死掉的女孩根本就是无意中被卷入老总的阴谋里而成了牺牲品的。看到刘合然的样子,突然就很为那个女孩子感到难过,不管她跟刘合然是什么关系,就算是情侣也好,毕竟是一条鲜活的生命啊。这时候的我,对于老总丁荣的感觉已经不仅是单纯的恐惧了,而是夹杂了很多的讨厌,以及在心里默默地诅咒他。那天的刘合然真的像是被抽掉了全身的精神气一样,行尸走肉地走在公司的走廊上,从丁总的办公室出来的时候,所有的同事全部都很默然地看着这个年轻人,但是没有人知道发生了什么事,他看到我,努力地苦笑了一下,慢慢地走远,走远,走出公司,但也走进了我的心里。而让我真正恨上丁荣的却是后来的事情。”宋安站起来走到饮水机前接了一杯水,喝了一口,却突然看向许子谦,许子谦避开了宋安的眼光低下头,两只手掌叠在一起呈现出交叉的形状,却见到手背上出现了圆圆的小水滴,一边一滴。宋安转头看向林岩,张口问:“林岩,你有没有真正喜欢过一个人呢?就是喜欢到你愿意为那个人放弃你本身可以拥有的名利,财富,她的开心你会为她高兴,她的不开心你会在心里难过,你对于她也许不重要,但是她就是你快乐的源泉,也许她不属于你,但是你最大的愿望就是她能得到快乐,即使你知道她快乐的源泉不是你,这样的女孩你遇到过吗?”林岩拼命地摇头来掩盖自己已然脸红的事实,然后只是静静地听着宋安淡淡的善意的嘲笑和越来越悲伤的语气描述的那段故事。

宋安一口气喝完杯子中的水,把杯子重重的放在桌子上,看着仍然低着头的许子谦说:“从那天之后,我就再也没见过刘合然,而我也不知道,原来那天在公司居然是见到刘合然的最后一面,我不知道发生什么事了,但是我总觉得刘合然不应该就这么轻易地让事件过去,他难道没有一点点的行动吗,我觉得不大可能,而且这整件事总是让我觉得古怪。再没有来过公司的刘合然,从雪山旅游回来后一天比一天阴沉的丁总和他看着我越来越阴森的眼神,还有一天天沉默安静的日子,我过的如履薄冰,我不知道到底是怎么了,直到我按照他来公司的登记表上的地址去A大找刘合然,我想帮帮这个大男生,起码我可以做一些他做不到的事。没想到,有人告诉我,刘医院,然后就消失了,他的同学告诉我,刘合然好像是去了雪山旅行,雪山,听到这两个字的时候,我真的吓了一大跳,我在想,他会不会碰上丁总,就问到,是不是W市的雪山风景区,没想到,一语成谶,刘合然真的在雪山遇到了丁总,但是他不是自己自愿去的,而是接受了邀请,死神的邀请。”

许子谦依旧低着头,突然间从嘴里低低地问了一句:“你是怎么知道的?”宋安没有停顿,继续说:“因为我看到了,一封信,一封很普通的信躺在刘合然的桌子上,里面有一张打印的纸张,上面有一些话。”苏素插嘴问:“上面写了什么话?”“刘合然,我是宋安,就是丁荣的秘书,这个周末你有没有事,我想约你去W市的雪山风景区,我已经知道发生在你身上的事情了,有些关于老总丁荣的事,我想告诉你一些,希望对你有些帮助。我已经订好了雪山风景区的旅行团票,我可能会比你晚到一天,度假山庄的住宿等一切开销都已经弄好了,你还可以带一个你的朋友一起。雪山,不见不散。对了,周五晚上在T市的阳光花园街上车。落款的名字叫宋安,时间是年的九月十六日。”

林岩的脸上忽然有一种恍然大悟的表情,宋安疑惑地问:“怎么了,林岩?”林岩摇摇头:“没什么,你先继续说你的。”宋安点点头:“那个时候,看到那封信,我才知道有人盗用了我的名义给林岩发的那封信,而那个时间,正好大致也是丁总去雪山的时间,我回去看了一下我的工作日志,发现丁总去W市的雪山风景区是九月二十日,也就是那封信中所说的比刘合然晚去一天。当初丁总让我去旅行社帮他订周末去W市雪山风景区的旅行的时候,我还很奇怪为什么要订三人份,因为他的老婆和孩子都不在T市,当时我以为是他是要带着他老婆孩子去W市旅行,还在心底默默地以为这个人虽然很凶恶,但是还是个很顾家的好男人,打算好好地为他祝福一下,没想到,真的没想到这个阴险的男人是这样一副丑恶的嘴脸。”

一直安安静静坐在一边搂着老婆苏素的陈实“咦”了一下,疑惑地问:“他怎么确定用你的名义,刘合然一定会去赴这个约呢?他不会无缘无故地去赴一个跟自己不太熟的人的约吧。”宋安看向陈实,回答说:“因为在那封信的背面还有几句话,写着,不要怀疑,在这个城市丁荣认识的人太多了,我怕他会打听到我的行踪,所以必须找一个理由去比较僻静的地方告诉你,我连联系旅行社都是找了一个才新开的旅行社。我不会伤害你的,相信我,因为我喜欢你。”宋安冷笑了一下,继续说:“他的信上写着,我不会伤害你,但是,最后却是拿走了刘合然的命,所以,这个男人是一个真正的恶魔。而我,也不可能就这么装作不知情下去。”林岩问:“你拿着信跟他对质了?”宋安摇摇头,说:“没有,我也不敢,因为他这么丧心病狂,以我这样没身份没权势的女孩,还是他的下属秘书,如果我直接拿着信跟他对质去质问他,说不定,下一个死在雪山或者什么度假村的人就会是我了。所以,我只能装作不知情。但是,丁总还是从我的表情看出来一点点不一样,他问我发生了什么事,我告诉丁总说最近感情上有点不顺利,昨天晚上和男朋友吵架了。丁总就说你不原来有男朋友啊,我还以为那个来我们公司的刘合然是你的男朋友,原来不是啊。听到他那么如释重负的语气,我明白了一件事,我说昨晚和男朋友吵架丁总就那么确定刘合然不是我的男朋友,只能说明刘合然是凶多吉少了,当时的我突然想起来很久之前他问过我对于这个来公司推广软件的工程师是什么样的感觉,我只是说我很欣赏,和他也很聊的来,他居然就利用了这个小小的消息来办了一场死神的邀请,真的是个不能不防备的人。”

仍然低着头的许子谦喃喃地说:“当初我帮合然收拾东西的时候,看到的原来是这个意思。”林岩问道:“什么意思?”宋安也问道:“我记得我当时去拜访A大,离开的时候明明带走了那封信,所以我才一直很不明白你为什么说我是一个为了金钱什么都做的出的女人,而且那么认定我就是害死刘合然的凶手,看到那封信的人应该只有刘合然一个,因为他们同寝室的人都没有看过,而我是翻他的书才发现这封信的。”“而且,”林岩插嘴说:“你以刘合然的身份进寝室的话,即使你们兄弟很像,但是还是会有不一样的感觉,况且是一起住了这么久的同寝室的同学,他们没有对宋安提过你,也就说明宋安是在你之前去的刘合然的寝室。”

许子谦点点头,“林岩分析的没错,我是的确没有看到那封信,但是我整理合然的东西的时候,在他的日记里面提到了这件事。我来想想,日记里面是这么说的,宋安邀请我去W市的雪山风景区,还让我可以带一个人去,我不明白她的意思,但是她说要告诉我一些关于丁荣的事情,我真的很期待。虽然丁荣不是好人,是个杀人凶手,是个恶魔,但是我倒是觉得宋安不错,我想,她应该是个善良的女孩,不会害我的,不管怎么样,为了还给甜甜一个公道,我一定要去,我要抓住他的狐狸尾巴,让他不能再祸害这个世界了。”宋安点点头,说:“我明白了,原来是这样,难怪我说你怎么一直对我有种莫名的恨意,原来是因为日记里记载了这件事的原因,你根据他的死亡地点,死亡时间和日记里的所说确定是我骗他去了W市的雪山风景区,从而下手害死他,又因为我是丁荣的下属,而且到处打听到我在公司的位置越坐越高,更加确定我是因为收了丁荣给我的好处所以才导致这样的结果是吗?”许子谦只是轻轻地点点头,没有出声。林岩看看不出声的许子谦,替他问到:“那你为什么不离开丁荣的公司,远离这个杀人的恶魔呢?”宋安苦笑着摇摇头:“不是不想,而是不能。丁荣既然能做出这么多伤天害理的事,他就根本不在乎是不是会再多一条冤魂的。我如果在这个风口的时候离开公司,以他疑心敏感的性格,肯定会猜到我是已经知道什么事情了,他知道我了解他的很多事情,所以肯定不会放过我的。我还不如就一直在他的身边当秘书,就当做是什么都不知道,就这样当好我的秘书职务。顺便还可以得到丁荣越来越多的信任。”

许子谦终于抬起头,用真诚的眼神看着宋安问:“那他就没有再问过你刘合然这个人的任何信息吗?”宋安说:“如果不问的话,会显的有古怪,所以,我问了丁荣,我说,那个不知天高地厚的叫刘合然的小伙子自从上次跟您吵过架之后就再没来过公司了,您也就不用那么烦心了,这小伙子,虽然看起来比较让人喜欢,但是没想到那么狂妄还不懂礼貌。丁荣就说,是的,这个小伙子总有一天会绊倒的,绊倒在他自己的路上的。所以,小安啊,我跟你说,以后找男朋友,一定要找一个能做大事的,不会拘泥于女孩温柔乡的男人,这样的男人才能给你物质的保证,即使没有爱情也没关系,男人,只要有钱,什么样的东西得不到呢。而我,听着他让人恶心的理论,心里告诉他,以他的理论,女孩能找到真正爱情的几率几乎等同于一个负数,他是个不懂爱的人,所以他即使拥有大堆的物质,还是只是一个空虚寂寞的老人,他的心没有爱,所以他学不会去爱人,自然也得不到别人的爱。这样的人,注定遭到天谴。而在我口头上一直帮他批判着一个无辜的年轻人的同时,也得到了晋升的机会,升为公司的副总经理。这个晋升的速度太快让我一时没有反应过来,然后丁荣说,我一直挺希望有一个女儿的,要不然你做我的干女儿吧。我不明白他到底希望干什么,后来我才明白,他其实是想通过这样的方式来收买我,有了金钱,有了权力,有的时候就会泯灭掉人性。而丁荣就是最好的例子。我知道,他肯定猜出来我其实有一点点的怀疑,但是通过金钱,这么大一个晋升机会,对于我,即使有一部分的不满,还是不会再继续地追求着真相下去。所以说,其实他空有了一部分的经商头脑,但是他没有一颗善良的爱人的心,他的险恶没有人可以比得上,但是他没有想到,他将所有的人都当做棋子去利用,在他利用别人的时候,别人也会利用着他,他的智慧,其实空无一物。他没有学会,去看穿一个人的心,看懂一个人,他拥有的东西把他变成一个只会用金钱去给他粗陋的思维和肮脏的行为买单的暴发户,他不明白,这个世界上还有很多东西是用金钱没法换取的,金钱,对于那些真正高贵的灵魂来说,不过是污染物,必须远离的东西而已。”

宋安的声音在长时间的叙述后终于变得越来越嘶哑,迫不得已,只得再去喝水,林岩问宋安要不要休息一会,宋安仰起头把玻璃杯中的水全部倒进嘴里后,摇摇头示意不用,继续说了下去。宋安的表情有点点开心:“提心吊胆地过了这么久,我想到了一个计划,我要为所有的人报仇,也想把自己解脱掉。而不是诚惶诚恐地过着这样的日子,于是这次,正好有一个契机,我就帮丁荣订了这次旅游团的旅游计划,顺便为自己订了一个家属的位置,百般央求地跟着来了,来这实现这个计划。好了,林大侦探,我要说的也已经说完了,你也该履行诺言说你要说的故事了吧。”

林岩点点头,说:“那好吧,你想知道我为什么确定你不是凶手,起码不是后面两件案子的凶手是吗?”宋安用疑虑的眼神看着林岩点点头。

“最初,我在仔细看丁荣的尸体的时候,他的身上有一股淡淡的香气,这个香味很熟悉,而我当时却一直想不起来到底是在哪儿闻过这个香味,直到我在路上摔倒,许子谦后来帮我换药的时候又再一次闻到这个熟悉的香味,那天,在我的房间,由于空调温度低,经常打喷嚏,而许子谦曾经递给我一张面巾纸,那个香味就是面巾纸的香味,而且就是市面上卖的那种普通的面巾纸,而并不是什么香水的香味,同样的香味,我在被害者和一个嫌疑犯的身上都闻到了,当时的我确定,凶手是许子谦,他虽然说自己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但是他给我处理扭伤的脚时候那么专业的态度,让我觉得他根本不可能是一个计算机程序员,于是我就猜想他是不是实际上是一个医生,这个什么计算机软件程序员不过是他虚拟出来的一个身份,只是为了掩人耳目而已。”宋安笑了一下,感叹到:“你还真是运气好,一猜就中了,要不然不知道要到什么时候才能破案呢。”林岩摇摇头,说:“我们作为侦探,就是不断通过一些事实去建立假设,进行推理,然后不断地推翻原本的假设,得到最终的答案。福尔摩斯说,去除掉所有不可能的,剩下的即使再不可能,那也是真相。所以做一个侦探第一项要学会的,就是要不断地去思考,不断地修改自己原始的想法,直到所有的拼图契合还原事件的真相为止。当时,在山脚下见到丁荣的尸体的时候,我就觉得奇怪,为什么他给我有一种到处都不符合常理的感觉。”宋安问:“那是哪里不符合常理了?”林岩没有直接回答她,却问许子谦:“许子谦,记不记得当时我们见到他的时候,他的脚踝处的袜子明显是湿透的,而且我摸了一下他腿部的皮肤,是有汗水的,但是上半身却很干燥,是不是?”宋安的口型做出了“啊”的表示,林岩点头继续说:“他躺在比较潮湿的地方,衣服湿了是正常的事情,但是没理由上半身的皮肤很干燥而下半身的皮肤却有汗水,显然是凶手擦掉了他身上的汗水,而且我想,选择把尸体放在比较潮湿的地方的理由也只有是这样查起来就可以扰乱大家的判断,因为我们只会想到潮湿的衣服是由于潮湿的地面而变成那样的,那么擦掉汗水的理由到底是什么?是让我们对于他的死亡时间做出一个错误的判断,给自己做一个不在场证明吗?用上了在雪山的那次我破案的那个案子中凶手的方法?那既然这样,为什么不处理地干净点,而是留下这么大的一个破绽,既然选择这么有计划地行凶,就不应该会把现场做的这么粗糙,因为这不符合一个有计划的杀人凶手的做法,完全是画蛇添足。所以我就一直都不明白凶手的意图到底是什么,直到我听完宋安的故事,而且,我去过宋安的房间,很整齐很干净,她是个心思细腻的女孩子,所以我判断如果宋安真的是惟一的凶手的话,那么根本不会出现这种情况,但是宋安也不是无辜的,把丁荣从房间里骗出来,从半山腰上把他推下去的那个人却是宋安。”宋安迷惑着看着林岩,半响,才幽幽地问道:“你的意思是说,我其实不是凶手?”林岩摇头,回答她说:“不,你是,但是你把他推下去并没有造成他的死亡,造成他死亡的是另一个人。所以凶手有两个,两个都不知道对方存在的两个凶手。丁荣尸体所在的地方离山庄很远,而宋安是个女孩,不可能有那么大的力气把丁荣从那么远的地方拖到我们发现他的地方,不让我们发现他的最好的办法就是把他从半山腰上推下去,这也就是为什么我和许子谦发现丁荣的时候,他身上衣服的泥土是呈不规则分布的,到处都有,但是集中的部位却不一样。我猜想,他应该是爬了一会去求救,但是没想到遇见了第二个凶手,于是他就这么,我不说了,应该都清楚接下来发生的事,但是现在的重点是第二个凶手到底是谁,我仔细看过,丁荣的身上的汗水不算太多,所以不可能在死前有过大量的运动,所以也就不可能出现是凶手帮丁荣擦汗是为了扰乱我们去判断丁荣的死亡时间的这种状况,因为大量运动之后的猝死会让蛋白质迅速的凝固,从而扰乱死亡时间的判断。所以我一直不明白这个理由到底是什么,既然是宋安把他从半山腰上推下去,到后来去山脚查看他的死亡,没理由在那待很久,还这么细心地帮他擦汗,所以在宋安赶到山脚下的时候已经有人做完这个处理了,那个人用细线勒死了快死的丁荣,所以第二天我们见到丁荣尸体的时候,宋安才会那么惊诧,因为她并没有用细线勒死丁荣,她杀他,不过是从山腰的山庄后面推下去的。这第二个凶手,是赵甜甜,她的目的是为了嫁祸,嫁祸给宋安。毕竟要是只有一个凶手的话,案子会简单不少,她其实更希望我能更快地破案,把所有的责任全数推到第一个凶手宋安的身上,这样,她也就不用提心吊胆地在这度假了。”林岩的话刚说完,许子谦猛然站起来,冲着林岩说:“你弄错了,赵甜不可能是凶手的,凶手只有一个的,你想想啊,如果甜甜也是凶手,那么她不就等于帮了宋安一个忙吗,如果宋安只是把丁荣推下去,而没有,没有下去去看呢,又或者,或者,丁荣自己跑去找警察了呢,你的推理就不存在了啊。”林岩听许子谦发泄完,咬了咬嘴唇说:“许子谦,不要自欺欺人好吗?我们一起去看现场的时候,你当时就有怀疑,这也就是为什么从现场回去之后你一直都很小心翼翼地跟赵甜说话的原因,我说的对吗?而且,像宋安这样心思细腻的女孩,她做足了所有杀人的准备,她可能不确定丁荣死亡就跑开吗?她怎么可能会为自己留下这么大的一个隐患,所以她必然会去山脚下查看,其实你应该比我先看清楚这件事的吧,你猜想到了谁是凶手,只是不敢去确认。是不是?你为什么就不敢去真真正正地面对这个真相呢?”许子谦看着林岩的双眼,停顿了很久才回答说:“因为,真相都是残酷的,我不想去接受这么残酷的真相,我不想,合然,赵甜甜,恩灵,他们都是这么残酷地死了,你还想让我接受多少残酷的事实!我不想知道,我不想去猜,显而易见的事情,没错,是很显而易见,很多的事情都是显而易见,我也只能装作不知情,只能帮忙去掩盖。”宋安迷惑地看着林岩。林岩解释说:“我说过,在丁荣的这件杀人案里,有两个凶手,但是我说过我一直不明白为什么第二个凶手要多此一举地帮丁荣擦掉上半身的汗水,因为他身上的汗水很少,如果没有擦掉,我反而会觉得这是地上的潮湿导致的,所以说许子谦所做的这些根本就是多余的。”宋安惊愕地看向许子谦,许子谦却低下了头。宋安声音颤抖地问:“那,那也就是说,当时在现场犯案的总共是三个人,我,赵甜甜,还有许子谦?”林岩面对着宋安询问的眼光点点头:“没错,是三个人,你把丁荣推下半山腰,使他变成重伤,而赵甜甜勒死了重伤的丁荣,而许子谦却布置了现场,擦掉了他身上的汗。估计他没有亲眼见到赵甜甜杀人,但是赵甜甜不在房间,他猜到赵甜甜有可能会下手,去到现场之后,就误以为一定是赵甜甜下了手,于是慌忙之中用面巾纸擦掉了丁荣身上的汗水,使我一开始的判断是宋安是惟一的犯人。”看着宋安仍然不太明白的眼神,解释说:“我跟你说过我在许子谦给我换药的时候闻到香味,因为就是在丁荣的身上闻到的同样的香味我确定许子谦是凶手,但是他当时说过,这纸巾是宋安的,我们男生也都不带这些玩意,女孩子细心点,也爱干净点,就是因为这句话,我才把注意力转到你身上,但是我后来想,许子谦为什么一定要强调这件事,只有一个原因,就是他不知道我到底有没有闻到丁荣身上的香味,如果注意到这件事了,他就成功地把我的注意力转移到你的身上,如果没有注意到,那么他就可以不用花精力来处理这个事情了,明白吗?”许子谦没有反驳,只是脸色突然变得很苍白。林岩看了一眼许子谦继续说:“只是我有一点不明白,赵甜甜她勒死丁荣的凶器到底是什么?我想了很久,也没猜出来是什么东西。看形状,我以为是细线,但是它的形状又不是我以前接触过的任何一种,所以我真的想不到。确实,很古怪。所以直到现在我也不明白。”许子谦自嘲地笑了一下,说:“你们谁能不会猜到,也不可能猜到。因为凶器是赵甜甜她们研究所的新产品,根本没在市面上出现过,那个东西是根据生物体融合性来进行研究制造出现的,质量很小,很轻,极易被人体吸收,也很柔韧,不会当做异物排出,而且销毁也很方便,这个研究本身是为医学手术上临床手术缝合线而开始的,不是没想到,而是你也不可能想得到。所以林岩,你根本找不到这个凶器,就算是警方查案,如果用鲁米诺试剂进行反应检查,也查不到任何的结果,因为这根本是已经消失掉的东西。”林岩明白地点点头,“作为一个生物研究所的研究员,她大学所学的医学知识派上用场了,她知道勒住哪些地方会让丁荣死的最快,也可以节约时间去处理善后。”宋安不解地问:“难道你只凭丁荣脖子上的痕迹就判断凶手不止一个人,而是三个人?”林岩说:“当然不只是这点,我仔细找过你的房间,但是我找寻的方向却是个错误。况且后来我观察了很久,你也没有什么太反常的举动。最重要的一点是一张塔罗牌。”宋安说:“塔罗牌?什么塔罗牌?”林岩问:“记不记得前两天我说大家一起玩塔罗牌这件事?”宋安点点头。林岩说:“当时你说你有塔罗牌,要上楼去拿,可是最后却是两手空空地下来,我们问你塔罗牌去哪了,你说塔罗牌不见了,当时我在想,是不是因为你上楼找到塔罗牌了以后才想起自己放了一张塔罗牌在丁荣的口袋里,如果拿下来就会被发现,所以就借口是被偷了。但是实际上能看出来赵甜甜对于塔罗牌十分熟悉,而你对塔罗牌几乎是属于一知半解的那样,所以我想,这到底是为什么,丁荣的口袋里的那张塔罗牌的意义,它想告诉我们什么意思?如果不是死亡信息的话,就是凶手的挑衅了,而第二种的可能性比较大一点。我说了,推理就是建立在假设的基础之上,但是也建立在推翻假设的基础上。我提出很多奇怪的问题,我从她拿下来的那副塔罗牌里找到跟我在丁荣身上找到的那张对比了一下,实际上有点不一样,所以我确定塔罗牌不是同一副。我不知道你们都带着塔罗牌的目的是什么,但是我猜,从你对于塔罗牌不熟悉的角度来看,你很有可能是在路上觉得好玩而买的,而赵甜甜却是一个不折不扣的塔罗牌玩家。她把塔罗牌随身携带,她见到你把丁荣推下山腰,于是改变主意,正好可以嫁祸给你,所以偷了你的塔罗牌,从那盒塔罗牌里把那张恶魔的大阿卡那牌放到丁荣的口袋里,想找个机会把牌送回去你的房间,而且最好是我调查的时候,但是没想到一直没有机会。这样,就可以很完整地做好一个嫁祸的链条了。”宋安点点头,说:“明白了,这就是我一直找不到那盒塔罗牌的原因。那,那张塔罗牌的意思到底是什么呢?”林岩耸耸肩回答她说:“我也不知道,我又不研究这个,好像赵甜甜告诉我说是什么人类错误的观点,就是物质就是一切什么的。”宋安冷笑了一下,说:“这句话倒是真的蛮合适丁荣那个魔鬼的。”一旁的许子谦想了一下,说:“你说这几个连续的案子其实是三件独立的案件,那第二件案件的凶手是谁?”

19

神秘人物带来真正的谜底

林岩环视了一圈,自信地说:“他就坐在这儿。”所有人都开始左顾右盼,陈实把老婆苏素搂得更紧了。林岩看向瑟瑟发抖的董晓凤,微笑着说:“董大姐,我希望在我推理完,你能告诉我我想知道的。”所有目光全部惊诧地看向董晓凤。董晓凤尖细的声音吼着林岩,“我不知道,我什么都不知道,你不要问我,我不知道,我没什么可以让你问的,杜天的死跟我没有关系,没有,不是我干的,就不是我干的。”林岩挑挑眉毛说:“那您冷静点听我把故事说完好吗?”许子谦看看林岩,说:“你说吧。”宋安坐到另一边抱住深呼吸的董晓凤,安慰着她。

林岩歉意地看了看接近崩溃的董晓凤说:“当天,就是杜天死的那天,我跟刘合然是宿醉,但是到了现场,我却发现,我被所有人当成了凶手。我根本不知道为什么,我也不明白为什么所有人都对我是一副敌视的状态,而董大姐说,杜天去找我之后就没回去,然后第二天就发现了尸体在山脚下。我不明白,为什么她那么肯定我是杀人凶手,因为我根本就不在场,我跟许子谦一直在喝酒喝到睡着,还是宋安进到走廊上把我们叫醒的。杜天死的时候表情特别的惊讶,我找不到什么合适的理由去解释你的敌对情绪,我真的很不明白,而那天晚上,我和刘合然因为查看杜天的尸体而留在了那个山脚下,只是那个山脚不是我们平常上下山的那一条路,而是山的西面。本来我和许子谦匆忙中直接跟着赵甜甜来到这个地方,但是当我们检查完杜天的尸体,准备回来时,却发现我们根本找不到回来的路了,原本路边的标牌被人给指向一个错误的地方了。所以我和许子谦只能在那个地方度过了一个难熬的晚上,而我,也是在那个地方冻到发烧了,所以回来才一直昏迷,那天迷迷糊糊的时候有人去了那个地方,我虽然能感觉地到,但是我看不清,也没有力气看,结果就一直那样等到许子谦把我背回山庄,当时的我迷迷糊糊地从那个人的身形上判断是个女人,但是我猜不到是谁,后来在赵甜甜失踪的那天晚上我才知道是谁杀了杜天。杜天死时的表情是非常惊讶的,也就是说是他根本想不到的人杀了他,杀人手法也很简单,只利用了一样东西,恐惧。但是我不得不说,您的不在场证明做的确实很高明。也许是意外,你利用了这个地方的地形和周围的环境,实施了一场不可能的犯罪。”陈实皱着眉头嚼着这几个字,问到:“不可能犯罪?什么是不可能犯罪?”“不可能犯罪就是,”“就是指在表象和逻辑上都不可能发生的犯罪行为,但是这种犯罪却又真实地发生了,凶手是大家都想不到的人。在侦探小说中经常会出现,大部分是以密室的形式出现,比较出名的有柯南道尔写的福尔摩斯探案系列里的《斑点带子案》,还有侦探小说界的女王阿加莎克里斯蒂的《古墓之谜》,都是不可能犯罪故事界的精品。”

林岩张大嘴看着滔滔不绝的许子谦,许子谦笑笑说:“林岩,别忘了,这可是你跟我说的原话。”林岩佩服地点点头,赞叹到:“你的记性真够好的。”宋安问:“那为什么这第二件案子是不可能犯罪呢?这里没有密室啊?”林岩耐心地解释说:“不可能犯罪不是仅仅只有密室这一种形式,还有很多其它的形式,统称为不可能犯罪。宋安,记不记得,我问过你,当时在杜天的身边有没有脚印什么的,我们去的比较迟,他的身边是比较凌乱的脚印,如果杜天的身边有一些不寻常的脚印,就可以大致地判断一下凶手。因为前两天刚下过雷阵雨,而且当时杜天尸体所处于的地方不是朝阳的,所以地面比较湿润,如果有人把杜天的尸体拖到那儿去,必然会有脚印,而你告诉我们却是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其它的脚印,除了一排他自己的脚印,难道你不觉得这很奇怪吗,而且赵甜甜也说他的身边没有任何其它的脚印,你们两个人的答案是一样的,所以我相信你们没有骗我,那杜天尸体边应该有的脚印到底去了哪里,到底谁才能做到这么神不知鬼不觉况且在他的身边没留下任何痕迹地离开呢?我也一直想不通,况且,检查的时候,在他的衣服口袋里,我同样发现了一张塔罗牌,但是这张塔罗牌却是一张大阿卡那牌中的塔,我记得赵甜说过,这张牌的意思是挣脱束缚,获得欢笑。而之前在丁荣身上发现的那张恶魔牌的意思是代表事物会有凶险的一面或者是内心的阴暗面。或者按照宋安的意思来说,这就是一个真正的恶魔,所以我当时就一直在想,放这两张塔罗牌的人的用意是不是并不是为了挑衅我们,也不仅仅是嫁祸,而是为了牵着我的鼻子走,告诉我们一些事,这样一来可以尽快地结束这件案子,二来可以把自己撇地一干二净,这样来说,其实暗地里有人早就知道这些事了,一直在暗处默默地观察,帮我们解决这些了一部分的线索,这个人是个对塔罗牌十分了解和熟悉的人,所以我猜是赵甜甜一直在暗地里帮我们这些事,她留下那张牌的意思会不会是告诉我们董晓凤是因为要获得自由,所以杀掉了杜天。这就是她杀人的动机。我一直在想,董晓凤是如何做到在杜天的尸体旁不留任何痕迹的离开。后来,我看到离杜天不远的那几棵树上面都有被钢丝勒过的痕迹,我就明白了。是杜天背着你走到那个地方,你却突然发难,因为杜天看到杀他的人是你,所以他的脸上才会有那么惊诧的表情,他倒下之后,身体的重量把湿地上你的惟一的一双脚印给压没了,你是脱下了脚上的鞋子踩着他的尸体爬到了树上,这样湿地上根本就不会有脚印,而你也可以正大光明的让我们来猜测,你用钢丝连接了两棵树,在这个比较茂密的森林里,树和树之间的距离很短,所以你可以很轻松地离开这个地方,回到山庄睡觉。从而不留下任何痕迹。”董晓凤冷冷地哼了一声,说:“那你倒是说说看,在这的这么多人都可能犯罪,你凭什么就认定是我?”林岩舔舔嘴唇缓解了一下嘴唇的干燥,回答她:“因为你手掌心的那道老茧。那天你跟我握手的时候,我看到你的手心了,普通人的双手老茧不会是你手心那样的排列,而且不会呈带状,你手心上的老茧应该是磨破了皮之后又结痂然后生长出老茧,才会形成那样的,还有就是你身上的肌肉,根本不像是一个养尊处优的白领,要我说,你倒更像是古代江湖上的杀手或者侠女。虽说在几棵树上爬来爬去不是件难事,但是能做到这么敏捷,这个人绝对是练过很长一段时间的,所以我判断你就是凶手。”

“何止是很长一段时间,而是整整的二十年。”董晓凤看着自己双手掌心上的那段痕迹,苦笑着长长地舒了一口气。

“我小时候因为喜欢偶然来我们县演出的剧团的表演,就去央求那个剧团的团长收我为徒。团长看我身体灵活,就打算培养我,跟我爸妈说了好久,他们才同意的,就这样,我到了上学的年纪后就一边上学一边在剧团演出,我练的就是钢丝杂技舞蹈,所以我的钢丝也陪伴了我二十年,你们也知道,跳舞是有年龄限制的,一般到了二十五岁就是极限了,我在二十六岁的时候就必须要退出我喜欢的钢丝舞蹈了,因为身体已经没有多少柔韧性了。二十六岁,离开的时候,我真的很难过,也不舍不得,但是这些必须要放弃,所以我也只能接受。再后来,我就遇到了杜天,他是一个温柔的男人,极尽自己的力量来呵护我,一度我真的以为这一辈子就能这么天荒地老下去,很顺理成章的,我们结婚了,在家人的祝福中,所有朋友的羡慕中。他给了我一个不奢华但是却无比幸福的婚礼,那一刻,我真正爱上一个人。只是没想到,婚姻生活带来的却是他越来越暴躁的脾气和越来越多的猜忌。他每天都在查我的手机记录,我的聊天记录,我和哪个朋友出去,去了哪儿,是男是女,用了多长时间,他都要问的一清二楚。开始我觉得这是爱我的表现,后来我开始烦了,他这样无止境的掌控欲总有一天会把我折磨到疯掉,我和他面对面敞开心扉地谈了一次,我说了我的烦恼,他也承认了自己的错误,我说我不想像一个玩偶一样在你的掌控中慢慢地度过我的婚姻,他告诉我他因为以前一段爱情的伤害所以有一点点的不安全感,不过自从那次谈话之后他也确实变得好多了,但是我没想到的是,他表面上不再问我,事实上却变本加厉地查我的记录,我提出要出来旅游,他同意了,在那天,就是林岩见到我们吵架的那天,我意识到,如果我不杀掉他,那么我就会在未来的痛苦的婚姻生活中度过我的余生,所以我不能,不能把自己的命运弄到这么这么悲惨的地步,要脱离,就只有对杜天下手,林岩,你是想问我为什么不考虑离婚是吗,因为我试过,他却拿我的生命威胁我,所以我明白了,这条路上,不是我死就是他死,我必须要搏一次,我要为自己去赌这场游戏,后面的,林岩,你也都猜中了。我约他出去散步聊聊,就在山脚下的树林里用了你说的办法杀了他,然后逃回山庄。我虽然是个女人,但是当时的我只有一个想法,如果我不杀掉他,那么死的那个人就有可能是我了,所以我一定要把自己解救出来,我就用刀插进他的后背,也许是以前练过钢丝舞蹈的原因,我下手用刀插在他后背上的时候他就倒下了,踩在他身体上的时候,我又把刀插在他心脏的位置上了。”听完董晓凤的这个故事,所有的人都唏嘘不已。林岩叹了一口气,说:“这还真是真人加强版的《玩偶之家》”。宋安疑惑地看着林岩说:“我好像听过这个名字,应该是中学时代学过的课文,好像是戏剧吧?”林岩摇摇头,回答她:“不是戏剧,是话剧,而且这是我记忆最深的一部话剧,在我上中学的时候,学校举办的科技文化艺术周期间,学校要求每一个班级都要出一个节目,当时我们班级出的节目就是这部《玩偶之家》,我在里面扮演一个角色。”许子谦挑了挑眉毛,说:“是女人公的丈夫?叫什么,什么海什么的那个?”林岩突然脸红了一下,说:“叫海尔茂,是个律师,我扮演的是女主人公,娜拉。”此话一出,所有人都先是大吃一惊,紧接着都大笑了起来。凝结住的气氛终于在笑声中被打破了一点点的坚冰。许子谦笑的上气不接下气地说:“你们班长是脑子被门夹过还是个高度近视啊,连男女性别都分不清楚。居然让你出演娜拉这个角色,哈哈,也真亏你们班长想的出来。”林岩鼓鼓嘴巴说:“很奇怪吗?我上中学的时候,长的很清秀的,很多女孩都说觉得我就是郭敬明小说中的什么比较不错的正面形象,而且正好那时候也正流行郭敬明的小说嘛,所以大家都让我去演,又觉得海尔茂的角色太让人讨厌了,只好让我演娜拉了。”许子谦断断续续地笑着说:“那,那你也就同意了?”林岩点点头说:“如果不同意的话,我就会被全班男生群殴的,我可不想死的那么悲惨。”林岩看向董晓凤,说:“话剧里的娜拉获得了自由,可是你却要面临另一种的不自由了。”董晓凤凄苦地笑了笑说:“自从我下定决心去杀掉杜天的时候,我就没有犹豫地下手了。我也做好了各种准备,也做好被查出来的可能,我听宋安说林岩是什么‘A大的波洛’,我知道他肯定也不是什么糊涂的人,而我把大家的注意力全部转到你的身上也只是为了赌一把。虽然我知道成功的可能性并不大。”听完了董晓凤的话,许子谦收敛了自己的笑容,面对着董晓凤质问到:“那既然你当时,已经达到了你的目的,为什么还要,还要陷害我们,把我们丢在这个山庄的西边,如果没有人找到我们的话,或者去迟了,你不就害死林岩了吗,这可是一条无辜的生命啊。”

董晓凤迷惑地说:“没有啊,我只是,只是对着林岩叫喊了一下,让所有的人都以为是他作案的,转移注意力而已,我没有陷害你们啊,我根本不知道发生了什么,那天晚上你们,你们没有回来,我只是以为你们在查案,到底发生了什么事啊。”许子谦也是一脸惊讶的看着林岩。林岩的眉头皱了很久,转身上楼拿下来第二张塔罗牌,交到许子谦手上,“当时我就觉得奇怪,既然有人想告诉我们这件事,为什么是事后放进去的,而且还把我们留在那个地方。杜天身上的血迹几乎是喷溅状的,而且他周围的泥地上有少量的血迹,证明了那就是第一现场没有被人移动过。而且我们第二天想离开的时候却发现丁荣的尸体不见了,谁用了这么厉害的障眼法,能在我们眼皮底下就转移了他的尸体,还有,这个人的目的是什么。”

许子谦反复地看着手上的塔罗牌,说:“你给我看这张牌,那意思是什么?”林岩指着牌问许子谦:“你不觉得这张牌跟我们发现的那张恶魔牌不一样吗?它的上面有血迹啊。”许子谦轻松地笑了一下,说:“这不应该有血迹吗?丁荣是被人勒死的,牌是事后放在他的上衣袋里的,杜天是被董晓凤刺死的,有血,自然……”林岩明亮的眼睛回望着他。宋安“啊”的一声大叫,说:“林岩说这张牌是事后放进杜天的口袋里,如果是事后放进去的话,血液应该干了,不可能会有血迹的,但是如果是在董晓凤杀了杜天不久之后放的,那么肯定会有血迹,可是在白天我们去杜天死的地方的时候并没有脚印,这根本不可能。”林岩对宋安挤挤眼睛,说:“所以说只有一种解释,那就是在董晓凤杀杜天之前,这张塔罗牌就已经在杜天的口袋里了。”董晓凤猛然站起来大声问:“什么?”坐在一边的秦阿姨,苏素和陈实也是大吃一惊。董晓凤摇摇头:“不可能,不可能,你告诉我,说这张塔罗牌的名字是塔,意思是,是什么挣脱束缚,获得欢笑,赵甜甜怎么可能会,会未卜先知,她怎么可能知道,我要害杜天呢?是不是她会占卜,我有同事跟我说塔罗牌的占卜很灵,难道是因为她会占卜塔罗牌的原因吗,她真的占卜出来了?”

“不是,是因为你的眼神,眼睛永远不会骗人。”

随着声音的响起,大门被一双手推开,一个袅袅婷婷的身影撑着伞走进客厅,满脸笑意地环顾着几乎都已经石化的众人,是赵甜甜。她的出现让所有的人都吃惊地张开嘴巴,林岩愣了很久之后才开口说:“你终于肯出现了,我还以为你会等过一会再出现的。”赵甜甜扫了一眼林岩,反问到:“是等你推理完吗?林大侦探,我就是进来听你推理秀的,站在外面,很冷的。而且说不定就会碰到什么狼人王子和吸血鬼公主的呀,我又不确定他们是不是不会吃人或者吸血的。”林岩咳嗽了两下缓解尴尬,说:“推理秀称不上,只是一些小小的想法而已。”赵甜甜笑着对林岩伸出手,说:“我不叫赵甜甜,现在重新自我介绍一下,复姓欧阳,单名一个晗字,欧阳晗。A大锦绣校区医学院研究生毕业,现在是A医院生化研究室研究员。25岁,单身。”林岩也伸出手,自然地握住赵甜甜的手说:“赵甜甜小姐,不对,应该是称呼欧阳晗了,我叫林岩,A大北校区法学院刑法学专业学生,现在在电视台做实习记者,也是一个不出名的侦探,很高兴再一次认识你,校友。”欧阳晗笑笑说:“:林岩大侦探太贬低自己了。”一转身却看到努力咬住下唇的许子谦。许子谦出乎意料地冲上来一把抱住欧阳晗,声音带着一点哭腔地说:“晗晗,你到底去哪了?你为什么,为什么要离开我们呢?”欧阳晗只是含笑地看着许子谦,拍了拍他的背,却并不回答他的问题。欧阳晗看着林岩,浅笑了一下,问:“林岩,听说你可是个推理专家,我专程提前出现,难道你不应该更精彩地表演一下你的推理吗?”林岩反问:“那你自己回来了,你不觉得自己的讲述会更有说服力吗?何必再让我说呢?”欧阳晗耸耸肩,说:“我只是想知道那首诗你是怎么破解的?”林岩抬头看着天花板,说:“你是说的那首诗是吗?我来想想,是这样的吧,名字叫《致冬雪》

斐然文采明月珠,

波涛汹涌海上魂,

笑那花草惹人妒,

少年契约几时还。

告诉你实话,我一开始看你的这首诗我根本看不懂,虽然我只能说写的很好。我后来想想,你是不是想告诉我们什么,我突然想到古代的藏头诗,我就试着连起来念了一下,可惜是斐波笑少,根本没有什么意思,我就又试着第一,第二,第三,第四这样的顺序进行组合,斐涛花约,也对不上。如果按照最后一个字读的话,珠魂妒还,也看不出来是什么。后来有一次,我坐在房间里重新读这首诗,看到斐波两个字的时候,我突然就想到了斐波那契,这是数学上最出名的数列之一,然后在第三句和第四句中我看到了那字和契字,而且它们在这首七言诗中的排列果然是一,一,二,三,正好是符合斐波那契数列的自然数排列,第三项等于前两项之和,依此类推。猜到这个了,我也就明白了你写下的几个单词的意思了。只是我一开始很不明白你的这首七言诗的题目的意思,致冬雪,这里的冬雪,到底指的是什么,难道指的是去年在W市发生的雪山案子,也就是说,你们跟那件案子里的人都有牵连。不仅仅只是许子谦,还有别人。当我这么想的时候,所有的线索全部都串起来了。你在断桥边留下的那一排英文单词,虽然一开始不明白,但是后来我联系起来想到,这首诗会不会就是解开英文单词之谜的钥匙,而钥匙就是‘斐波那契’这四个字,按照这个数列来抽取那排英文单词当中的字母进行组合,得到的结果是一个英文词组:GIVEUP。”

“放弃?”宋安念出来,又一次转眼看向林岩,却看到微笑回望自己的林岩说:“当时我去你的房间,你去倒水给我,但是很奇怪的是你舍近求远去倒水,这样方便你在水里加安眠药,所以我就昏昏沉沉地睡在了沙发上,直到第二天早晨醒来的时候,就发现你不见了,我不明白你的意图到底是什么,但是在你房间睡着的董晓凤同样喝了掺有安眠药的水,我想,理由是当时你已经知道董晓凤杀杜天的事情了吧,你有猜测是董晓凤干的,但是你没有证据也没有办法查,而你给杜天那张塔罗牌的意思其实是想提醒他要多关心一下自己枕边的人,但是他没有明白,只是把那张塔罗牌当做一张普通的牌放进自己的口袋,你预感到会有事情发生,但是你没想到事情会发生的那么快,你留下字条,在断桥边伪装成失足掉下去或者是被人推下去的,而你在我这里留下字条的目的是希望我能解出来这个著名数列的名字,然后去解决那段英文的意思。你想把这个意思传达给许子谦,希望他不要做出什么后悔的事情,比如……”林岩亮晶晶的眼睛突然对着宋安眨了一下。宋安也转头看着一直微笑聆听着的欧阳晗,林岩继续说:“比如杀掉宋安。”欧阳晗吐吐舌头,对着宋安也是眨眨眼。林岩一瞬间却又恢复紧皱的眉头,问:“欧阳晗,我能问个问题吗?你在水里掺了安眠药,让我睡着,这样以免打扰你的计划,也更方便实施计划,这个我可以理解,但是你在董晓凤喝的水里掺安眠药的目的是什么呢?”欧阳晗看了看董晓凤一眼,白了她一眼,回答说:“因为她太吵了。我一开始让她去我的房间跟她聊天,没想到她一直在那哭诉,我很烦,看看时间,是可以实施计划的时间了,我又不想很没礼貌地打扰她,况且我不知道她会不会中途打乱我的计划,所以在她喝的水里掺安眠药让她睡着是最明智的选择。”

许子谦一直盯着不肯直视自己的欧阳晗,在仔细地听完林岩说的推理之后,认认真真地从嘴里吐出一句话:“为什么这么帮我?何必呢?”欧阳晗正视着许子谦的目光,轻轻地笑了一下,安静地说:“答案只有一个,是因为喜欢,我喜欢你,喜欢你整整八年,从大一开始,直到研究生毕业,直到现在,直到我不喜欢你的那一天为止。人都说,女孩的心思是猜不透的,因为女孩都是感性的动物,所有的女孩都是一样,喜欢上一个人,就会挖空心思去对他好,跟你认识这么久,跟你一起看书,上课,上自习,你的所有的习惯我都能很清楚地说出来,你喜欢什么,不喜欢什么,我都很了解。我喜欢你,愿意陪着你干一切胡闹的事,逃课,打游戏,还有在女生寝室楼下放烟花,开创了A大男生示爱新方式的先河,就算是被学校记过,警告。但你其实居然也只是为了向江恩灵示爱,所以你成功了。许子谦,我看过一句话,说,喜欢一个人就是在心里种下棵树,当你想放弃的时候,却发现这棵树已经成长到你没有办法再去阻止它生长的地步了,我却只能仰望这棵树的高度,我从来没告诉过你我喜欢你,因为我看的出来,你并不喜欢我,而成为你的朋友,我却也足够了,我在为自己建造一个童话,但是就算是为自己完成了这个美丽的童话又怎么样,在这个童话里成长,然后在自己营造的童话里灭亡?你的每一次开心,每一次难过,每一次和江恩灵吵架,甜蜜,我都看在眼里,我不会去做拆散你们的事情,但是我也明白我必须要离开你的一部分世界,所以我从靠近你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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